我一回到家裏就打包了行李,買了明天一早飛往美國的機票,護照上的美國簽證還沒有到期。
我的父母在美國的研究所研究天體物理,他們沉迷於學術,把我扔在國內。
他們早就離婚了,但現在還是很好的朋友和工作中的同伴,也許這種開放式的關係更接近於靈魂伴侶吧。
雖然我結婚的時候,他們都表示了反對,作為聰明人,他們知道我跟了謝宗鳴以後會吃苦,但在我執意要嫁以後,他們也沒說什麼,隻是在參加完我的婚禮以後,當天晚上就踏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我離婚的事情還沒有和他們說,想來我要是去投奔他們,他們說不行會嘲笑我說,你看我們早就料到了。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去找他們。
外公外婆已經去了,在這裏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我收拾完行李以後,在浴缸裏放滿了水,我把自己泡在浴缸裏,我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謝宗鳴死了,李潔再也沒有辦法翻身了,謝宗鳴他媽再也不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下蛋的母雞了。
我突然有點恍惚,我想起了周錦,之前我的心被謝宗鳴和李潔的事情填得滿滿的,現在突然空了我下來,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我赤身從浴缸裏起身,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略微卷曲的長發披散,皮膚因為保養得宜尚還緊致,隻是我的眼睛裏滿是疲憊和厭倦,至少今天晚上的我需要安慰。
溫柔又天真的周錦現在還好嗎?是否已經有了女友?想來他那樣的家世和長相有女友實在是很尋常的事情。
我坐在沙發上,決定去買一晚醉,希望心理能得到一些安慰。
從我出軌開始,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男人睡女人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而女人睡男人卻要被稱為蕩婦婊子、公交車,很不公平不是嗎?
就算我之前叛逆任性、抽煙喝酒,但也始終想著要把處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要和最愛的人睡。
我現在想起來這些想法真的感覺很可笑,性本來是一件快樂事情,為什麼要束縛自己。
而且如果把第一次的性留到新婚之夜,萬一老公下麵有病怎麼辦啊。
我套上絲綢裙子披上外套,仔細化了妝,踩著細帶子高跟鞋。
我坐在酒吧的就角落裏,這裏很安靜,台上隻有一個金色頭發的女人坐在那裏唱著歌,聲音低沉溫柔。
我點了一杯酒慢慢喝著,不自覺得拿出煙來,仔細一看手裏的煙還是上次李潔送給我的,我打開鐵盒子,取出了一支纖細的煙,正打算點燃時,對麵突然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孩子。
這個男孩大約二十出頭,染著一頭金發,戴著一隻耳釘,雖然他的打扮讓人覺得不太舒服,但還好他英俊的長相彌補了這一點。
“我來。”男孩拿出了一隻打火機湊到我跟前來。
我笑了一下把煙放在唇上湊過去,任由男孩為我點燃這支煙。
我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偏頭看他。
男孩坐在椅子上,他雖然看起來很自在,但我覺得他的樣子有點窘迫。
“一個人嗎?”他問我。
我點了點頭,把煙夾在手裏彈了彈煙灰。
“想試試嗎?”他對我眨了眨眼睛,笑容曖昧陽光。
我看著他不禁啞然失笑,我早就知道像這種酒吧裏會有專門做皮肉生意的人,沒想到我也會碰到。
“好啊。”我說,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坐到我身邊來。
他坐到我身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問他,“你要多少錢?”
“你能給我多少錢,我就給你什麼樣的服務。”金發男孩笑著說,我看到他外套下麵露出的肌肉。
我笑了一下,吐出了一個煙圈,男孩突然挑起了我的下巴想要吻我,就在此刻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耐煩地轉頭望去,出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是周澤。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以後立刻收回了手,他的臉有些發白,他冷冷的說,“嗬,剛離婚就上這來找男人來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驀地露出了一個笑臉,轉頭對金發男孩遺憾的說,“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金發男孩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澤,突然開口道,“其實三個人也可以。”
周澤掃了他一眼,輕輕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