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謝宗鳴,他似乎被我的眼神嚇到了。
“我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是婚前就同你說好的,你現在步步緊逼是什麼意思?”我又問。
謝宗鳴聽了我的話尷尬的連手放在哪裏都不知道了,他吞吞吐吐的說,“那個時候和現在情況不一樣,我們年紀都大了,有個孩子等到年老的時候,我們也不會那麼孤單,還有人照顧。”
“你生孩子就是為了有人能照顧你嗎?”我反問他。
謝宗鳴似乎被我的反問問急了,他甩了甩手說,“不生就不生。”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這個人真是惡心透了。
其實,我並不是不能生,就算身體不適也是可以通過醫療手段避免的,隻是會比其他孕婦更加辛苦,隻是不願意為他生罷了。
女人懷胎十月,忍耐著各種痛苦,最後生孩子的時候更是半隻腳跨進了鬼門關。
我早就看出來了,我的丈夫和婆婆隻關心我肚子裏的孩子,絲毫不關心我。
我不願意我的孩子生在這樣的家庭裏。
謝宗鳴躺在臥室的床上,他背過身,像是已經睡了。
我知道他在裝睡。
我掀開被子進了被窩,也懶得再多說什麼。
可惜睡到半夜,謝宗鳴的手機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的響起來了。
“是誰?”我問他,我注意到他沒有接電話而是直接掛斷了。
謝宗鳴還在為白天的爭執生氣,他沒有理我。
我也懶得追問,但過了不久手機就又響了起來,謝宗鳴又一次把手機掛斷了,隻是這一次等的時間有些長,我知道他舍不得掛斷電話。
“你想接就接好了。”我說。
我的話說完,隔了好一會兒,謝宗鳴才說,“我不想接。”
“好。”我點頭應道。
他把電話掛斷了。
果然還不到五分鍾電話就又一次響起來了,忍無可忍的我從床上起來,一把搶過謝宗鳴的手機直接關機了。
“給你。”我把電話甩給謝宗鳴。
謝宗鳴看著我,他的眼神有點陰,我突然感覺很冷。
“睡吧。”我把被子蓋在臉上說。
第二天一大早防盜門就被拍響了。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外麵還是淡紫色的天空,極為安靜。
我披上外套跑去開門,我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誰?”我站在門口說,同時看向貓眼。
門口站著一個大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她身材微微有些發胖,穿著一件有著俗豔花朵的大罩衫,下麵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七分褲,腳下踩著一雙塑料瓢鞋。
她的短發燙成了小卷,唇上塗了口紅,紋了眼線和眉毛,嘴緊緊抿著,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很凶。
“你找誰?”我又問了一句。
但她並不理會我,隻是咚咚的敲著門。
“你再不說話我就報警了。”我喊了一聲。
門外的女人動作頓了頓,突然嘴角一歪,整張臉就像是變臉一樣突然換了一種表情,她嚎了一嗓子,接著一下子撲倒在門上。
在這個安靜的清晨,她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可憐的女兒啊,被臭男人騙得懷孕,現在不僅孩子沒了,就連人都躺在病床上,老天爺不開眼睛啊。”那女人倒在地上,一邊拍門一邊嚎。
我撇了撇嘴,翻了白眼,果然是滕綰那女人搞出來的。
這是滕綰她媽?果然都是一對不講理的賤人,當別人丈夫的小三還有臉來家裏鬧。
我正想著這些的時候,謝宗鳴已經皺著眉從臥室出來了,他揉著腦袋,看起來十分無辜。
“喏,你自己搞出來的事,自己解決。”我扔下一句話便坐回沙發上,示意謝宗鳴開門。
謝宗鳴看了我一眼,接著就聽到了門外的哀嚎,在這一瞬間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而此刻滕綰她媽的哀嚎終於驚動了左右的鄰居,他們關切的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了謝宗鳴一眼,他猶豫了一下便打開了門。
我看到滕綰她媽坐在地上,咧著嘴拍著大腿哭訴,身側圍了一群人,一見門開了,那群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謝宗鳴,還有年輕人衝著他哼了一聲。
謝宗鳴是個好麵子的人,他本就有點發青的臉又變得蒼白。
“你是什麼人?竟然在我家門口鬧!”謝宗鳴說,“快滾,要不然我報警了。”
滕綰她媽坐在地上抬頭看謝宗鳴,她滿臉橫肉,看起來凶悍異常。
可是她並沒有站起來和謝宗鳴打架,她一下子跪倒在謝宗鳴腳邊,雙手抱著謝宗鳴的大腿哭著說,“求求你開恩救我女兒一命,她才二十歲,天天關在家裏不吃不喝,要不是我看的緊,她已經跳樓了,她沒別的要求,就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