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離回去衡嶽後,立馬給嚴芳香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人接,他心裏頓時冒出來一絲不祥的感覺。他不辭而別,偷偷跟著王鶴跑去省城,嚴芳香還不知道,他在回來的路上心裏就一直在盤算,要怎麼跟嚴芳香編一個謊言。
王鶴去衡嶽市找他,在喝酒的時候被嚴芳香追了過來。高小離是個愛麵子的人,特別在朋友麵前,他覺得麵子比命還重要。因此他對嚴芳香吼了一頓,嚴芳香是生氣走的。他沒去哄她,反而跟著王鶴來了省城,沒給嚴芳香一點交代。他這是在作死啊!
嚴芳香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高小離一想到那天她的臉色,心裏就莫名其妙地打鼓。
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沒接,再打,幹脆關了機。
高小離狠了狠心,決定冒險去她家看看。
走到市委家屬院門口,平常看到他來都會微笑致意的保安,此刻卻從保安室裏出來了,冷著臉說:“你不能進去。”
高小離愣了一下,陪著笑臉說:“兄弟,我是高小離,不認識我了?”
“認識。”保安麵無表情。
高小離奇怪地看著他,心裏有些生氣,道:“認識還不讓我進去?”
“領導有交代,你不許進去。”
高小離怒道:“哪個領導?叫你們領導出來跟我說。”
保安輕蔑地瞧了瞧他,將身體堵在門口,一言不發。
保安不讓進,他不能硬闖啊!高小離便換了一副笑臉,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來,遞一支給保安說:“兄弟,我是去找嚴記者的。你看能不能進去。”
“不管你找誰,都不能進。”保安不耐煩地說:“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麻煩你離開。”
高小離知道,看來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於是沉下去臉,道:“你再攔我,小心我不客氣了。”
保安根本不怕他的威脅,直直道:“你要想進去,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進去。”
高小離無奈,隻得轉身離開。
不用多想,保安不讓他進去,一定是嚴芳香打了招呼。嚴芳香連門都不讓他登了,可見她確實生了大氣。
他想去報社找她,又擔心兩個人在報社吵起來。
他想去省委調查組的駐地,又因為自己還在修養期間,不便過去。
突然間,高小離茫然的不知要往哪裏去了。
沒地方,也不能在街上閑逛。回來的時候,他找王鶴借了一千塊,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他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捋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找到自己到底哪錯了。嚴芳香生氣,他能理解。生氣不可怕,關鍵是要讓她消氣。
市委家屬院的門都不讓他進了,可見嚴芳香的氣還不是一般大。
她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高小離還沒摸著邊。嚴芳香不是個隨便會生氣的人,她表麵看起來風風火火,其實內心是無比的柔軟。這或許與她的職業有關,作為一個首席記者,沒有個性是很難立得住腳的。報社什麼樣的人沒有啊?她嚴芳香能多年保住首席記者的稱號,說明她這個人有別人所不具備的超人能力。
他突然想起他們的新房來。嚴書記背著女兒給了他這套房子,到目前為止,嚴芳香還不知內情。以為真是高小離買的,高家爹娘送來的那筆錢,高小離如數全部交給了嚴芳香,但讓高小離沒想到的是,嚴芳香將這筆錢又如數退回去給了他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