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山路,片刻即到。
當左子嬰一行五人趕至蘇百家、王恒二人的駐紮地時,已經可以無比清晰地看清戰場局勢,隻不過讓人大吃一驚的是,雙方間戰況雖然激烈,卻反而是人數較少的四寨聯盟占據優勢,且優勢明顯,越來越大。
阮成川大驚道:“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
竇老六麵色陰晴不定,猶豫道:“是毛大哥,他以一人之力扭轉局麵???真是想不到啊???”
霎時間,眾人不知應該是喜是憂,喜的是四寨聯盟一方穩定局麵,已經不再是困局,憂的是如此一來他們一夥兒人豈不是就此失去了援手的機會,即使再加上他們幾人上前助陣,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與事先料想的“雪中送炭”效果相差甚遠。
當然,最讓人驚駭的還是毛文龍此人的驚人實力,雖然同為罡氣境強者,在場的阮成川、年騰、竇老六又是個中強者,無不可以以一敵二,力壓同境界修士,但像毛文龍這般以一敵四還大占上風,三人自認萬萬難以做到。
阮成川不由得心想:“我如今是罡氣八品,年叔也一樣,往常時候聽大當家他們說,以我們如此境界雖然貌似離道氣境不遠,實則其中欠缺了些許極重要的修為意境,就因為這樣,我們很可能終身止步於罡氣境頂峰而難以前進分毫,要想跨過道氣境門檻,首先要做的是修為領悟,與天地共鳴,而不是一味的積蓄實力???如今看來,武鳴山這位毛大當家顯然做到了這一點,隨手招式雖然依舊是罡氣,但已經隱隱然有蛻變的趨勢了,我等萬萬不是對手???唉,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或許這次回山之後,我也該向大當家他們申請閉關一段時間了???”
眼前局勢一目了然,因而當蘇百家、王恒二人趕來接應時,一看五人臉色,就知道已經不必解釋什麼,王恒麵露苦笑道:
“武鳴山這位大當家可當真無愧於‘深藏不露’四個字,以前隻聞其名也就罷了,現在親眼所見,唉???我等自愧不如???”
“嘿嘿???如此一來,隻怕我們的計劃要有變動了,按照眼前局勢來看,四寨聯盟根本不需要我們援救,如果我們貿然出手隻怕還被當做是假意賣好呢。”
竇老六眉頭緊皺,躊躇道:“或許我們想得太悲觀了???你們想,以餘州城這次準備嚴密的情況來看,他們無論如何不肯空手而歸,即使救不了小季,也該順手殺幾個五寨當家回去複命,否則遊書業如何肯放過他們???現在我以為,官兵一方一定還有後招,比如左兄弟之前所說的援兵。”
“嗯?竇大當家為何突然改變想法,你是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隻是直覺。”
聞言,眾人無奈苦笑,心想這番話可真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甚至連竇小妹都一時無語,不知是否該讚同兄長的意見。
“好了,大家還是靜觀其變吧,”年騰圓場道:“我想這件事不會就這麼成定局的,別忘了,官兵這一邊那兩個副將還沒有出手呢,方讚、莊澤旭???這兩個人我們之前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或許他們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意外的驚喜。”
一邊說著,年騰一邊攤開雙手,神色極不自然,因為按照眼前局勢來看,在場這一夥兒人居然是希望官兵一方不要輕易罷手,這種事當真出格離奇,無可奈何,尤其眾人都還是餘州官府的死敵,這一生都在和官兵打交道???
然而,相對於其他人的心中苦澀,左子嬰卻有些失神,看著半空中毛文龍偉岸的身影,心想這又是一個傳奇性的草莽豪傑,不知是否有幸結交???
當下,眾人束手無策,隻好潛藏於良駒山腳下,靜候轉機。
與此同時,身在良駒山頂的祝北望忽然眉頭一皺,似乎察覺到什麼,隨即縱目遠眺,向山下方圓十裏之內查看。
見狀,尤然麵露疑惑道:“祝叔?您可是發現了什麼?”
祝北望微微失神,隨即笑道:“沒什麼,不知怎麼,突然間心有所感,似乎有熟人在我們周圍窺探呢。”
“此話怎講?”
“嗬嗬,算了,尤洞主不必理會我這個喜歡疑神疑鬼的老頭子。”
尤然麵露不快,心中暗罵不已。
祝北望依舊心中沉思,暗想:“難道真是他們兩個?可既然來了,為什麼避而不見???”
時光匆匆,自清晨起雙方交戰,到現在已然過去近兩個時辰,四寨聯盟雖然占據優勢,但短時間內卻難以擊潰官府那十名都尉,一切或許又要推脫到明日。
正當所有人的變得有些意興闌珊時,忽然間,半空中屬於毛文龍的無數白色劍氣緊緊一收,緊接著迅速凝結為一條無瑕巨龍,散發出龐大威壓。
與此同時,毛文龍仰天長嘯:“哈哈哈???官府雜碎們,在下已經打沒了興趣,該是收場的時候了,紅梅,雙劍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