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穀修二進屋,看到草野彰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神遊海外,連他自己進來都不知道。站在門口,桐穀修二沒有再進去,躊躇著該怎麼開口。
“你怎麼回來的?”
“呃?”草野彰仰頭,看到是桐穀修二頓時有了精神,翻身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的人,“你......來幹什麼?”
桐穀修二恨恨的把書包打開,把裏麵的髒衣服拿出來扔到矮桌上,說道:“校服給你拿回來了,看到你回來了我就回去了。”
桐穀修二轉身欲走,草野彰看著也沒說話,明亮的眼神暗了下去,索性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轉身背對著大門。
桐穀修二沒有多作停留,下樓拿上單車就離開了平山豆腐店。
青春,本來就是用來虛度的,顧慮太多怎麼能開心呢?
草野彰的話又回蕩在腦海裏,桐穀修二騎車到了海邊,停下,看著波光粼粼,反射著落日餘暉的海麵,心裏久久不能不平靜。
第二天,桐穀修二早早的起床,騎車到了河岸邊。沒有了柳樹,他其實不想來這裏,但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就算要繞一節路他還是來了。
中午,和上原真理子吃過午飯過後,又是一如既往的打籃球時間。兩人在籃球館裏打了會兒籃球,再次看到小穀信子坐在外麵的樓梯上,一個人孤獨的吃著午餐。
“真理子,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回去休息一下。”
桐穀修二把籃球收好,送走上原真理子就去了外麵的樓梯著小穀信子。隻是,他剛走到下麵便看到草野彰已經在了,好像在說著什麼,眉飛色舞的樣子。但小穀信子沒有任何反應,埋著腦袋,默不作聲地收拾便當盒。
他站在下麵,等了很久才走上去,停在兩人麵前,“說什麼呢?”
“沒有啊。”
草野彰不看桐穀修二,說著便拉起小穀信子往樓頂走去。小穀信子也不說話,跟在草野彰身後,任由被拉著上了樓頂。
桐穀修二看著草野彰的生氣的樣子覺得好笑,轉身想走,但又停下腳步,看向兩人所在的地方。
小穀信子坐在地上,懷裏抱著自己的便當盒,小聲的說道:“草野同學,不應該來找我......”
草野彰笑著蹲在小穀信子麵前,苦口婆心的說道:“我想,你隻要想著稍微改變一下自己,就會不一樣了。”
小穀信子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臉,低聲回答:“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沒有這回事。”桐穀修二突然出現,神情嚴肅的說著,“沒有什麼改變不了的事,隻要你想做就可以。”
草野彰看著桐穀修二,眼睛閃著亮光,笑得更開心了。他起身把手搭在小穀信子的肩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一開始就放棄,這是不可以的。”
哪知小穀信子聽到這話卻挪開了身,抱著膝蓋,頭埋得更低,“我以前也想過要改變。”
“我媽媽再婚了,有了新爸爸,但我卻怎麼也和他親近不起來。我知道這樣不行,就想著改變。那天,我下定決心叫了他一聲‘爸爸’,可他卻跟我說‘對不起,雖然我和你媽媽再婚了,我不是你的爸爸,請你不要這樣叫我’。我感到很羞恥,羞恥得甚至想讓自己消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