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別穿低領的。”
“哈?”
過了檢票口,他把額頭前的那支手放了下來,看著裏麵穿的衣服,換種直接方式重複了一遍:“衣領太低,個頭高點的都看得到你裏麵穿什麼顏色的胸衣。”
我低頭往那看,閔昱聖額頭頓時冒出斜線三條:“拜托,別當眾做這種事。”
然後拽著我往一號廳裏走。
我確定那是拽,手腕都被他弄疼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心裏就是美滋滋的,還覺得“閔昱聖居然主動牽了我的手”?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
而我,本來就是白癡,戀愛中後,是白癡中的白癡。
電影必然是英文版無字幕的,我必然是聽不太懂的。帶著3D的眼鏡,我時不時朝他望兩下,流露出求助的眼神,但我忘了,我倆都帶著類似於墨鏡的東西,它像一道牆一樣隔開了求助熱線。
於是,兩個多小時的電影,我睡了起碼一個小時,還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他帶著我去看泰坦尼克號。他笑著說,他愛一個人才不會那麼傻,活的死的都要拉她在一起;我卻哭了,罵他是個自私鬼,哪有這種自私的愛法。他不語,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越來越遠……
“閔昱聖!”
我驚呼一聲,嚇出一身冷汗。
“怎麼了。”他問。
我緩緩恢複了意識,才發下自己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還流著口水。
“沒事,做夢了。”我老實的回答。
“唔。”
我以為他生氣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邀請我出來看電影,而我居然在這麼浪漫這麼有情調的時刻到找周公下棋去了,趕忙說點別的彌補,“我隻是覺得眼睛看累了,眯會兒。”
閔昱聖忽然相當愉快地笑出了聲。
“看來我真得給你寫論文了。”
“哈?”我沒明白他的意思,我們這不是在看阿凡達嗎,跟論文有什麼關係呀。
“你連個電影都聽不懂,我根本指望不上你能寫篇像樣的論文。”他又笑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興奮的抓住他的左手,“那你是答應幫我寫論文啦?”要知道,每天學習英語是件多麼煎熬的事情呀。
“實在不行再說吧。”他說。
我忍不住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複,往他那邊湊了湊,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哎,那要萬一我寫不出來,你是不是真答應幫我呀?”
閔昱聖故意忽視我,道:“看電影先,快高潮了。”
可我完全沒有挪開目光的意思,盯著他猛看,對我來講,他比電影好看多了,而他也在我的執著下僵硬的轉過頭來,“你看夠了沒?”
“你長一張那麼對得住大眾的臉,還不敢讓人看啊!”我擠兌他說。
他不耐煩地摘下眼睛,擰眉看我,一副生氣了的樣子。我也不懼,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看著他,嘴巴裏像是塞進去了一個衣架,何不攏了。
最終,他捏了捏鼻梁,妥協了,無奈地看著我道:“三月份之前你再寫不出論文,我就替你寫。”
“就知道你最好了。”不知哪來的膽子,我邊說,邊飛快地湊向他,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