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就隻是這麼看著我。
我強打起迷離的精神，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複。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閔昱聖沒吐一個字出來，隻是表情猶豫地望著我。
果然還是想太多……我現在一點犯桃花的激動感都沒有了，隻覺得周圍氣氛凝結，自己尷尬無比，我幹笑了兩聲，挪正身子，“嘿嘿，我開玩笑呢……喝高了……”
然後隔了半分鍾，我聽到他說：“恩。”
恩？
恩是什麼意思哦？
“哈？”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老大，你能不能回答的再清楚點哦！
“喂，下巴張開很難看。”他不耐煩地橫了我一眼，說道：“我是有點喜歡你。”
我本已經照著他的吩咐合上了下巴，但又被他最後說的那句話給震到，驚喜來得太突然，完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大腦一瞬間處於空白狀態，他剛剛貌似是說了有點喜歡我？
不知道是暖氣太熱，還是酒精刺激著血液循環，我覺得臉頰的溫度迅速的攀升，燙得簡直可以去煎雞蛋了，除了心跳加速，還有一種即將衝破胸腔的狂喜。
他有點喜歡我耶！
但是——
緊接著，他很無奈的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可我不想瞞你，更不想傷害你……我心裏一直愛著一個女孩子，雖然她不在這個世上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會持續多久。”
聽閔昱聖這麼說，是個人都以為他是拒絕你的。
我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頂端跌落至穀底，嚴重的失重感讓我覺得胸口好似堵了一團棉花，軟軟的，鬆鬆的，卻就是塞在那裏，心口的某處，揮之不去，他的疼痛，我的疼痛，雜糅到了一個地方，彙集成一股力量，衝擊著薄弱的眼眶。
我努力把眼睛裏一團一團的東西憋了回去，然後抬頭笑眯眯的看著他，敲敲自己的腦袋，說：“我真是酒喝多了，自己剛講什麼都忘了，呃，我剛剛講什麼來著，哈哈。”
大概沒人知道這個笑有多麼的撕心裂肺。
也多虧了這個撕心裂肺，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喜歡，原來已經大大超出警戒水平了，而他對我，隻是停留在替身階段，他還特有良心的沒讓我替成。
“哎喲，想不起來了……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嘿嘿……”
我往車門的位置挪了挪，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眼睛裏剛回去的東西立馬又出來了，大顆大顆的滴在絲襪上，奶奶的，個頭足有黃豆那麼大。
“衛安然。”
我聽到他叫我，口氣有點不耐煩，更加傷心了，委屈一股腦的湧上來，嚎啕大哭：“怎麼，你那麼直接的拒絕了我，還不準人家難過一下，不許人家哭哦。”
然而抬起頭卻遇上他複雜的目光。
幹嘛又用那種眼神看我，討厭，本姑娘就是栽在你這冷漠憂傷的表情裏的。
“沒見過女孩子哭啊。”我沒好氣的衝他嚷。
他也不說話，皺眉瞪了我很久，揉揉眉心，歎了一口氣，“我什麼時候說要拒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