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貝兒,你沒事吧?”夏緣被貝兒這突然的動作撞得往後踉蹌了一下,雙手連忙穩住她,一臉擔心。
貝兒一把將夏緣抱住,小臉靠在她的肩頭,淚水再次不可抑製地湧上了眼眶,她輕聲抽噎,卻決絕地道,“夏緣,從此以後,我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了,我...我想,忘了他。”
夏緣微微愣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貝兒口中的“他”,說的便是慕司辰。她輕輕抬起手拍了拍貝兒的後背幫她順氣,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但是你不能這麼嚇我啊,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被你嚇死了。”
“我沒事,隻不過丟掉不屬於我的東西而已,他,不值得我留戀,我沒傻到那種地步,你放心好了。”貝兒吸了吸鼻子,說出的話也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對,她要一次次地對自己強調,他,已經不再值得她留戀。
聽到貝兒這番話,夏緣隻覺得心裏一陣難受,她明白貝兒說這番話就是在告誡她自己,但是,她也明白,貝兒的痛苦。
一個你無比信任的人,猝不及防地告訴你他一切都是在利用你,而你還傻傻地相信他,到最後卻聽到與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上了床,那是什麼感受。
夏緣想象不來,但看到貝兒這幅模樣,就是體會不到,也明白其中受傷害最大的,必然就是貝兒。
她一直都是最痛苦的,卻還要強顏歡笑。
思及此,夏緣哀怨地歎了口氣,撫了撫貝兒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貝兒伏在她的肩頭,哭聲愈來愈大,夏緣也沒有勸說什麼,便讓她去發泄好了,她承受了這麼多,也該好好地發泄一通了,這樣,至少她心裏會舒服點。
貝兒抱著夏緣的手緊緊攥著,心髒像是被一支巨大的針筒插進胸腔,一點點抽空了內在,針頭揪住了心弦,再拔出體內的同時也拖出了心裏那血淋淋的痛苦回憶。
撕心裂肺,哀轉久絕...
夏緣便這樣一直站著,目光淡淡地落在窗外,陽光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蒙上濃濃的灰色,外麵的一切頓時黯然無光起來,一場大雨來襲的前兆。
或許是老天也在可憐貝兒吧。
夏緣在心中感歎道,靠在她肩頭的貝兒不知何時起,哭聲漸漸轉小,最後變成了輕微的鼾聲。
貝兒睡著了。
夏緣輕輕將貝兒拉開,見她小臉還掛著淚痕,心裏又難受了一把,將她輕輕扶上病床。
夏緣將貝兒身旁的被子蓋到她身上來,正要將她的手放入被窩中時,卻發現貝兒的中指微微泛腫。
怎麼回事?
夏緣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她原先記得貝兒的中指上是帶著一枚戒指的,如今沒了。
再想到貝兒那句話,“隻不過丟掉不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難道貝兒走到窗前就是為了把戒指丟掉?不是要尋短見?
夏緣恍然大悟,同時也長長地鬆了口氣,還好是她誤會了,要是真的,她倒是不知道怎麼勸阻貝兒了。
將貝兒的手放回被窩,夏緣瞄了一眼窗外,沉思了一會,隨後起身,往外走去。
韓苑---------
韓子墨自下午回到家裏之後,便一直守在韓母身邊,寸步不離,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私家醫生已經過來看過韓母的身體狀況,說是韓母有高血壓,被韓子墨的言語刺激到,一時急火攻心,這才導致暈厥。
醫生給韓母開了幾幅降壓的藥,並囑咐了不能再刺激韓母後,便離開了韓家。
韓子墨看著躺在床上休息的韓母,心裏說不著急肯定是騙人的,一雙劍眉緊緊蹙在了一起。
他掏出口袋裏的手機,一看,都六七點了,韓母還沒醒來,韓子墨心裏不免多了幾分急躁,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這時床上的韓母悠悠轉醒,一抬眼便望見韓子墨要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口,輕飄飄地喚了一句。
“子墨啊。”
已經走至門前的韓子墨一聽到韓母的聲音,一陣欣喜撞入心頭,他的臉上終於露出笑顏,轉身立刻走至韓母床邊,急切地詢問道。
“媽,你沒事吧?”韓母作勢要坐起身子,韓子墨見狀立刻上前攙扶她靠在枕頭上。
韓母撫了撫額,擺擺手,“沒事沒事,死不了,唉。”
一聽韓母提及那忌諱的字眼,韓子墨陡然臉色一變,板起麵孔來,“胡說八道,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了。”
“我這身子,還不是讓你們兩兄妹給氣的!”韓母沒好氣地橫了韓子墨一眼,責怪的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