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看著幾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二流子,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還沒挨夠是吧?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幾個二流子被楊烈猛如雷霆的手段嚇破了膽,急忙相互攙扶著朝另外一節車廂逃去。
看著渾身發抖的女孩背影,楊烈忽然有些心軟。他輕聲說:“壞家夥們已經被我趕跑了,你可以把臉轉過來了。”
淩琪琪已經想起來這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屬於誰,她緩緩的轉身,抬起頭,紅著眼睛,一語不發的看向楊烈。
楊烈上車前換上了吳曉燕為他精挑細選的長款風衣,腿上是瘦版的西褲,腳下是一雙“三節頭”,這身打扮看著並不紮眼,但因為楊烈特有的身形氣質,卻將清逸和硬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了一起。一句話,楊烈的賣相還不錯。
兩人對視片刻,楊烈受不了女孩幽怨無助的眼神,把頭稍微轉了一下,問道:“我看臥鋪車廂裏麵還有空餘鋪位,你沒有補到嗎?”
按楊烈的觀察,女孩手裏拖著的那個紅皮箱可是正宗的純牛皮行李箱,在商場裏麵少說也得好幾千才買得到,而女孩從頭到腳的衣著打扮,不僅漂亮時尚,而且看質地也都是名牌貨。很明顯,女孩家應該是不差錢。既然不差錢,就算一時倒黴遇到不良黃牛買了假票,那也可以在車上的補票點臨時補一張臥鋪啊。
從來不差錢的淩琪琪,很想告訴楊烈,她是翹家出來的,臨走時隻從儲蓄罐裏麵摳出來一疊零票,其餘的壓歲錢都被她存進了銀行卡,那裏麵的數字足夠她坐火車軟臥前往申城一千次。她隻是擔心在火車上帶太多現金不安全,加之離家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她沒敢去自動取款機取錢。
然而話到嘴邊,淩琪琪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說成了:“我的提包在臨上車時丟了,衣兜裏麵隻揣著車票和買車票剩下的零錢。”
楊烈善於觀察人的麵部表情,他看到女孩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有點閃爍,似乎是有所隱瞞,甚至是撒謊了。不過,楊烈對此能夠理解。一個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小姑娘,麵對初次遇到的男性,就算對方出手解圍,也不能是什麼話都往外說。
“你呆在這裏不安全,為了防止那幾個被我打跑的家夥再來糾纏你,你還是跟我去6號車廂吧。”
“我沒有票……”
“沒事,我跟列車服務員說一下情況,反正你又不用占別人的鋪位。”
“嗯!”淩琪琪毫不猶豫地點頭,心裏有種重新見到了光明的感覺。
淩琪琪走在前麵,楊烈幫她拖著箱子走在後麵。到了6號車廂把頭的門口,列車服務員坐在小隔間裏麵正在打盹,正好省了楊烈解釋。
兩人一起來到了15號隔斷,楊烈的爺爺坐在過道的折椅上。
楊烈對爺爺說道:“我去的時候,這女子正被幾個二流子圍著,嚇得渾身發抖。”
楊貴勇點點頭,看了淩琪琪一眼,又把頭轉向窗外,歎氣說道:“一看就是個負氣離家出走的瓜女子,不知道社會複雜啊。”
楊烈跟爺爺的對話沒有避著淩琪琪,所以淩琪琪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不過奇怪的是,她怎麼覺得站在這裏被陌生老爺爺數落也是一種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