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洗手間裏有血跡……”
趙山狗被騸的消息,不到半天,傳遍了整個錫縣城。
有兒女被趙山狗害過的父母豁出去放了掛鞭炮,有精神恍惚的女子放聲大哭,還有更多的人露出暗爽的神色,彼此間用一副“你懂得”的眼神進行交流。
楊烈還在秦陽鎮派出所與所長扯皮,覃大鵬忽然接個電話,然後表情有些怪異地告訴楊烈,趙山狗被人給騸了。楊烈聞聽此言,毫不掩飾地放聲大笑,口中還說道:“報應來得真快!可惜不是我動的手!”
覃大鵬一臉愕然地看著楊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好心提醒楊烈說道:“趙強不簡單,你惹不起,這種囂張的話還是盡量少說,免得害了你!”
楊烈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頭割了,也就碗大個疤!錫縣是共產黨的天下,不是他趙強的,老子怕個鳥!”
楊烈牽著侄兒的手,昂首闊步地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帶上那麵龍飛鳳舞的橫幅,隻留下派出所幾名民警麵麵相覷,暗自搖頭。
回到山村,楊烈來到楊貴勇的床前,規規矩矩地跪下,輕聲說道:“爺爺,今天我去鎮派出所一趟,覃大鵬告訴我趙山狗就在今天中午被人摁在錫城賓館的床上騸了,卵蛋被抽水馬桶衝進了下水道。”
楊貴勇本來麵朝裏麵的牆壁躺著,他對孫子未經他同意便決定退學的事情感到很生氣,所以除了吃飯和解手之外,都不正眼看楊烈一眼。楊貴勇知道孫子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楊烈的性子很烈,跟他年輕時一副德行,有股子執拗勁,真正的名如其人。
既然楊烈決定退學退役,那就誰也無法勸他再走回頭路。
所以,老頭子很生氣。
聽到趙山狗被人騸了的消息,楊貴勇緩緩轉過身,看著跪在床前的楊烈,問了一句:“是誰暗中幫你出的手?”
老頭子根本就沒問是不是楊烈找人暗中動手,而是問楊烈找誰做的幫手。都說知子莫若父,他這做爺爺的何嚐又不知道孫子的性格和手段。
楊烈也不隱瞞,將自己在學院裏如何救了王虎,後來昏迷,再後來王虎非要跟他一起來錫縣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除了那個離奇的夢境之外,楊烈對自己爺爺沒有任何隱瞞。
老頭子聽完,沒有責怪楊烈冒失行事,而是坐起身來,重重地拍了孫子肩膀幾下。
“騸的好!你退學的事情,爺爺同意了!”
楊貴勇不知道孫子在昏迷時見到了什麼,也不知道楊烈堅持退學的根本原因是想改變自己和身邊人的可怕命運,但他知道趙山狗被騸隻是一個開始,楊烈複仇的腳步既然踏了出來,想再收回去也就沒有可能,所以楊烈注定是回不了桂森陸軍學院。楊貴勇不怕所謂的黑道大哥報複,老兵會像秋葉一般凋落,但他的血不會冷,膽更不會怯。
“爺爺,等這件事了結以後,我會去報考地方大學。”
“好,爺爺等著。”
這天過後,楊貴勇的身體快速的好轉起來,沒多久村裏人就看到他在大清早帶著重孫爬上老龍嶺,教楊明打起了八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