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 難 難(2 / 2)

老鍾叔的傷口極長,但兩頭淺中間深,一眼看去便知道是被某種動物的利爪抓傷的,傷口上敷滿了灰色的藥粉,那是屯子裏的獵戶中秘製的一種傷藥,對付獵物或者鐵器造成的劃傷極其靈驗,是不傳之秘。相比老鍾叔能夠從林子裏堅持回家,這傷藥功不可沒。

花姑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老鍾叔的傷口,見一群人圍著,說道:“你們都別等著了,老鍾頭到了家就沒啥大事了,你們也別閑著,該幹嘛幹嘛去,那個,王家二哥,你看著帶人還得進山,這冬天要到了,可馬虎不得。”

花姑似乎在屯子裏有些威望,被稱作王家二哥的老王頭點了點頭,對著圍在炕邊的一群人說道:“行了,有花姑在就沒多大的事了,你們也都回家去,明天跟著我接著進山。”

一群人點了點頭,陸陸續續的出了房門,趕冬荒是不能被耽誤的,這是一屯子人的冬季活命的問題。

劉小子依舊沒走,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愧色,我剛想要問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見劉小子一下子跪在了英子的麵前,嚇了英子一跳,連忙伸手去扶劉小子,說道:“劉二哥你怎麼了這是?快起來啊!”

劉小子說道:“英子!都怪俺啊!若不是俺半夜起夜,哪裏會讓老鍾叔受傷的啊。”

這一句話把我們都弄蒙了,劉小子斷斷續續的將這原委說了出來。

當時老鍾叔一行人到達山下的那座趕冬荒的據點的時候已經是天要擦黑了,路上的時候大家獵了點東西,劉小子也獵到一隻兔子,圖省事,把兔子皮一扒,把剩下的肉掛到屋子外凍上。

一行人奔波勞累也是沒注意,就任由劉小子把兔子掛在了外麵。

半夜的時候劉小子起夜去外麵撒尿,把身邊躺著的老鍾叔驚醒了,隨便囑咐了一聲,也沒當回事。

可誰知,這剝了皮的野兔子竟招來了一隻大猞猁,劉小子出門正撞見這大猞猁吃那兔子。

劉小子當然不幹,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朝著這大猞猁打去,這一下子就把這大猞猁惹急了,撇下這半拉兔子對著劉小子低聲嘶吼。

老鍾叔被劉小子吵醒了,一時也沒睡穩,一聽見外麵有動靜,猛然的驚醒,披了外套拿著槍就向著外麵跑去。

那大猞猁見又來了個人,凶性大發,朝著劉小子就撲了過去,老鍾叔一時也沒多想,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劉小子身邊,一把將他推開,大猞猁的爪子整抓在老鍾叔的大腿上,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老鍾叔忍著疼痛對著大猞猁開了一槍,可惜沒能打中,卻也將這大猞猁嚇走,並把睡夢裏的其他人驚醒。

因為這林子裏的猛獸大多夜間出沒,人是沒法走的,獵人們隻好先用傷藥給老鍾叔處理一番,天一亮就趕緊送回了家。

英子聽完又是淚流滿麵,可這劉小子與自己多少有些親故,如何能夠一直怪罪,隻好盼望花姑趕緊將自己的父親治好。

我見花姑處理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連忙問道:“花姑,老鍾叔他想要好得多長時間啊。”

隻見花姑眉頭一皺,歎了口氣說道:“難!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