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玉涎分成了五瓣,四散開來,向四周迸發出一道強光,楚君墨一拂袖,蹲下將寬袖放在眼前,遮擋著強光。其他所有圍在玉涎周邊十步以內的人和怪物都受到反噬,被彈了開來,跌落在地上。
也就是那一刹那,很多黑衣侍衛都化為烏水,祭壇上散發著一種屍體腐爛的惡臭,讓人忍不住做嘔。
等到那強光消失後,楚君墨剛放下那手,準備找那群人算賬就聽到楚梓熏的聲音。
“啊!眼睛,我的眼睛!”楚梓熏突然捂著眼睛,痛苦的大喊著。接著就聽到很多人都發出了慘叫。在這漆黑的夜裏,這突如起來的強光讓所有看向玉涎這邊的人雙眼不適應,就那麼一瞬間雙眼就會感覺到無比的熾熱和刺痛。
“熏兒,你這麼了?”楚君墨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搖她,擔心道。
“皇兄,我的眼睛……好痛。”楚梓熏覺得雙眼如針紮了一般,當眼淚從眼眶中湧出來的時候,更是覺得雙眼火辣辣的疼,恨不得將眼珠掏出來。
“熏兒,你先把手拿來。”楚君墨皺著眉頭輕柔道。
楚梓熏便聽話的把手拿來,楚君墨小心翼翼的撥開楚梓熏的眼皮查看,發現裏麵血糊糊的一片,大吃一驚,忙焦急的喊到,“來人呐,快來人,請太醫!”
很快,他的聲音就淹沒在人海中,那些倒在地上的怪物很快又站了起來,現場一片混亂,人們抱頭鼠竄,哭喊著,也無暇顧及他們。楚君墨也隻好咬咬牙,橫抱起楚梓熏四處躲避著……
誰知,那些怪物起身後並沒有攻擊人類,一隻長著八隻腳的獨眼飛龜(為什麼叫飛龜呢,是因為它長的像烏龜還有兩隻翅膀)還折騰了很久,翻了個身,主動靠近一個丫鬟,那丫鬟似乎是腳崴了,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那隻怪物靠近來,本以為必死無疑了,結果那隻龜也隻是慢騰騰的走過來,用圓圓的頭很親昵的蹭了蹭那丫鬟腳踝,然後很快的飛走了。
那丫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在揉腳踝準備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腳踝的地方居然不痛了。然後那些怪物就都陸續的飛走了。
怪了,這些怪物怎麼跟突然轉性了一樣。
再看楚衡他們這邊,原本打鬥的小白鼠,還有那桃花妖和黑衣男子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葉陌艱難的爬了起來,抱起一旁的雪雁,警惕的看著楚衡。再說那楚衡,則如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的躺倒在地上。
葉陌走上前,正運氣準備將他了結了,卻發現他身上已沒有了鬼氣,想了想,便快步走到楚君墨身邊,道:“那鬼王已經從你父皇的身體裏走了,還有些許氣息,你去看看吧!”
“什麼?我父皇沒死?”楚君墨驚訝道,抱著楚梓熏就要往楚衡在的方向走去。
葉陌把身上的雪雁往胳膊裏攏了攏也準備走了。楚君墨看見了,就停下了步伐,看著懷裏的楚梓熏,喊住了他,“葉陌,你能救救我妹妹嗎?”
葉陌皺了皺眉,回過頭,看著躺在楚君墨懷中的楚梓熏,運氣將手從楚梓熏雙眼移過。
楚梓熏頓時覺得雙眼清涼很多,可是還是沒辦法睜開眼睛,意識也慢慢渙散,困意猛的襲了上來。
睡眠是最讓人放鬆的狀態,隻有睡著了,神經才不會緊繃,病情才不容易無限惡化。
葉陌看她的眉頭慢慢舒展,對著楚君墨繼續說道:“她現在睡著了,我隻能暫時緩解她雙眼的疼痛,不讓這惡化,但治不了她的眼睛,你得快點找人去看她的雙眼了,久了,就會失明。”
“知道了。”楚君墨喪氣道,看著葉陌要走,他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我該去的地方。”葉陌淡淡道。
“不留下嗎?”
“你不害怕我嗎?我不是凡人”葉陌道。
“我……”楚君墨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陌嘲諷的笑了笑,交還了他的虎符,便轉身離去了,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楚君墨無奈,收下了虎符,便放下了楚梓熏,走到楚衡身旁,將楚衡扶起,試探性喊到,“父皇?父皇,您醒醒啊!”
隻見楚衡的眼皮滾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混濁,在看到楚君墨的時候眼睛突發些許光彩,他不確定的喊到:“墨兒?是你嗎?”
“是,是孩兒!”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聽到楚衡叫他乳名的時候,楚君墨眼淚還是一下子滑了出來,好多年都沒有聽過他這麼叫他了。
不知道為何,從他兩歲開始,楚衡就再也不像小時候一般寵愛他了,他以為是他做的不好,就很勤奮的跟著夫子學習,可不管他多麼努力,楚衡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他整日沉迷於女色中,尤其獨寵戚貴妃,讓她母妃倍受冷落,後皇妹臨盆了,他也不聞不問。心裏說不恨他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