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雜著些許若隱若離的琴音從遠處傳來,撩起女孩額前的發。桃花的花瓣也應景似的簌簌落下,漫天的花瓣都隨風而舞,目之所及盡是桃花。
“好熟悉的琴音,”女孩低喃著,腳步不自覺得向著琴音傳過來的方向加快。耳邊的琴音越來越明晰了,越接近聲音的源頭,心中那股熟悉感就越來越強。待走到聲音的源頭,女孩的眼前一亮,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
又是他?他身著一襲白色的月牙袍席地而坐,三千發絲隨意得披在身後,修長的手指在檀木色的古琴上輕巧地撥動著,空靈的琴音從他的指間下傳來,萬物都隨著他的琴音激揚而激揚,低沉而低沉,與之產生共鳴,女孩亦如此,或振奮,或悲傷……
正待走上前去看他的容顏時,夢醒了。
女孩一下子從床上翻坐起來,抓狂似的揉了揉頭發,怎麼回事啊!近一個月來老是重複的做著這個夢,每次想看他長什麼樣的時候,夢就醒了!女孩低吼著!
忽然幾個枕頭齊刷刷的向女孩襲來,女孩一個閃神沒閃過,倒在床上,委屈得低喃著:“你們這至於不?”
“你說呢?”她鋪下的女孩如鬼魅般爬上她的床,擺出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她“後怕”得向後退,靠在牆上,蹲坐在床角,雙手環胸,“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非禮!”“你喊呀!喊破喉嚨都沒人救你,嘎嘎嘎嘎……”她鋪下的女孩一邊壞笑著,一邊向她靠近。
“好了,別鬧了爾若,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蒲清淺要是以後再鬧,咱們幾個人就把她從床上抬下來丟到外麵的垃圾桶裏!”夏依冷酷道。
“你們好殘忍的說”蒲清淺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她們。
“啊!真受不了這眼神!”夏依一個翻身坐起來,迅速穿好衣物,“爾若,別睡了,還有你們,都起來吧!今天還有事要做呢?”夏依道,留下一個你們都知道的眼神就去梳洗了。
其他幾個女孩在床上“蠕動”了一下,也掙紮著起床了,都紛紛洗漱化妝打扮自己,然後欲動身出去。
“喂!你們去哪?我一個人很無聊的說。”蒲清淺看她們完全沒有要喊她的念頭,大喊道。
“哈哈,誰讓你早上一個人害的大家都睡不成懶覺!活該!哈哈,你一個人慢慢玩。”爾若得意道,然後轉身離開,門“嘭”得一聲關上了。
蒲清淺大字型平躺在床上,欲哭無淚的望著天花板,正欲幻想夢中那個男子的樣子的時候,門又“嘭”得一身被人一腳踹開。蒲清淺正欲大罵那個不速之客,忽然,又探出了爾若那張可恨的臉,爾若揚聲道:“別忘了等會去咱們的‘秘密基地’,敢不來就死定了”然後,就又一聲不響得揚長而去。
隨著爾若高跟鞋的聲音慢慢消失,經她這一折騰,蒲清淺再也沒有睡意。
起身,梳洗,掩上門,也轉身出去了。
蒲清淺著一襲白色長裙,踩著腳下的鵝卵石小路,緩緩地向前麵的樹林走去。風輕輕吹過,樹葉隨風搖曳著,被晨曦打下來的樹葉的倩影也隨風舞動著。
蒲清淺迎著清風,靠著大槐樹,靜靜地坐著,閉上眼,放鬆身心,任由風撥弄著她的青絲。
不知過了多久,蒲清淺感覺到肩上有人在輕輕地拍打,“姑娘,姑娘你醒醒……”。
蒼老而又和藹的聲音不斷觸碰著她的腦神經,她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睡眼。
“你是誰啊?”蒲清淺看著眼前這個打扮古怪的老頭,喃喃道。
老頭微笑的看著她,溫和道:“‘白虹貫日,桃花出,二八始得桃花歸,花開盛世’,孩子,帶著它,尋找你的夢境之謎,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吧!”
蒲清淺一個閃神,老頭早已沒有蹤影隻留下一隻暗淡無光的白玉鐲子牢牢地禁錮在她的手腕上。
“這真是個怪老頭!”蒲清淺邊說邊想取下鐲子,卻怎麼也取不下。
“主人,來電話啦!主人……”這時,蒲清淺的手機鈴聲響了。
蒲清淺匆匆忙忙地接電話,“喂!死丫頭!跑哪去了!不是讓你現在過來嗎?敢不來你就死定了”那邊耳若惡狠狠的說。
“好啦!知道啦!我現在就來!”蒲清淺也顧不上取下那個鐲子就飛快得朝她們的目的地走去。
“唉?她們不是讓我過來麼,她們人哪去了?”蒲清淺看著眼前漫天飛舞的桃花,卻沒有一個人,疑惑道。
這時,她們幾個穿著粉色抹胸拖地長裙,披著薄薄的白色長紗,從桃花林中緩緩走出來,笑眼盈盈地看著蒲清淺,宛若桃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