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心意？”，小丫頭皺了皺眉頭表示完全不明白，“若是心意不定，無法取舍怎麼辦？”。
“輕重緩急，親疏遠近，愛憎喜惡，凡事都是要分出個要不要該不該的！”，左正的話肯定而執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越是肯定，越是因為未曾思想。
“你們好煩啊……我的魚都涼了。”，看著一旁已經有些發冷的烤魚，七秀有些憤憤。“我再去抓兩條來！”
看著七秀歡快跳入水中，左正彎起嘴角好一番無奈。
“師父，你問道心是怎麼問的啊？你告訴我，我不告訴七秀師叔。”，掏出包袱裏的槽子糕，公輸小斜眯著好看的眼睛遞向左正，就像是流雲山裏的小狐狸。
第一次見這小丫頭如此靈動，這個做師父的不禁甚覺新鮮，微笑捏住槽子糕半截扭下，咬上一口細細咀嚼起來。
“說一說倒也無妨，這事也要從三歲時說起。”，槽子糕的味道很好，這是小斜的母親親手做的。雖說隔了夜，但蛋香味依然醇厚，糕體鬆軟。
“又是三歲啊？我都十一歲了……”
見小斜放下方方的小糕神情沮喪，左正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辮子，“莫要傷心，先人便有百歲不開悟，一日鑄金丹的！更何況宗主也說過，你的資質要比我還好很多。”
“真的嗎？嘿嘿嘿，師父你才是最厲害的！”
看著小斜笑得如此開心，一排不是很白的門牙也和著亮了起來，左正一陣出神。多像自己？多像自己三歲時看到百裏曲梅第一次醒來的笑？
“還記得救了你的那位百裏長老嗎？”
“記得！”，連連點頭的小斜發辮輕搖，說不出的恭敬。
“當年，也是她救了我。隻是因為重傷，阿娘她躺了整整三年！”，吃完手中的糕，左正並沒有急著去洗手擦拭，而是繼續沉浸在十幾年前百裏曲梅的目光裏。
“那一天應該是我的生辰，宗主親自為我開課問道心，我聽了半天棵，最後卻隻是盯著阿娘說修道是為了做好她的兒子……”，
左正沒有繼續說下去，用手帕擦了擦手略過一段說道，“六歲那年，又一次問道……我說了同樣的話，於是我當場被阿娘教訓了。”
苦笑一聲，左正繼續說道，“當時還小，膽子也小，怕打。於是我隻好大聲嚷嚷我修道是為了順心意，其實那時候為師確實還不知道何為順心意。”
說來也是可笑，十一歲的小斜怎能知道十五歲的大哥哥為什麼傷憂，隻是發覺這麼許久七秀師叔依舊沒有回來，突然有些擔心。
“師叔她沒事嗎？都這麼久了……”
小斜這麼一說，左正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這麼久過去了，別說是一條魚，幾十條也該撈回來了才對。
“你好好呆著，有危險就捏碎這玉簡。”，來不及多想，左正將一塊通信玉簡丟給公輸小斜便縱身躍入湖水之中。
深秋的湖水略微有些寒涼，好在他本就習慣了冰靈力的幹冷和火靈力的燥熱。
借著強度僅僅幾米遠的靈識，左正一路下潛了將近數十米遠始終一無所獲，就在他還要繼續下潛的時候，一道強大的氣勁自下向上壓迫而來。
那道氣息異常靈動卻又極度匱乏生氣，濃厚的水靈氣息裏有股淡淡的木靈力味道，隻是氣息有些暴戾躁動，相距甚遠便刺得他靈識刺痛，左正無奈隻好緩緩收回靈識。
借著這股氣勁的來勢，左正一個反身便向水麵遊去，順勢用左手撈起了湖水中一件氣息熟悉的小巧法器。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