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些香燭紙錢厲天按照店小二所述的方向走到了一個布滿裂縫的黃色大門前,輕輕的敲了一下門,隨即門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誰啊?一個頭發花白身子佝僂的老人探出頭來,老人滿臉皺紋,眼窩深深陷入瞳中隻留下一條縫。
老人家,我是來拜祭舊人的。厲天恭敬的說道。
你沒有走錯路吧,這裏可是亂葬岡。老人詫異的說道。
厲天連忙解釋道,我原本是李家村人氏,因為一些原因年幼時便遠去他方了,聽說當年山洪爆發李家村的人全都遇難了所以特地回來拜祭舊人。
既然是這樣那便跟老朽來吧,說完便往裏麵走去,當年山洪死的人全都葬在這裏麵,你自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親人的墓,因為當年葬進來的人都是官府派人葬的很多墓都沒有姓氏。老朽年紀大了眼睛有所不便,就不陪你找了。說完便走進靠近大門的一個青瓦小房中去了。
一眼望去盡是大大小小的墳堆,有的墳堆上還立有墓碑,有的墳堆隻是一個小小的土堆。厲天神識一掃之下便發現了那一個畫著六個小人的木牌。厲天壓製住心中的激動三步化作兩步走過去。
看著那熟悉的木牌,木牌上畫的小人也因為十幾年的風吹雨打顯得模糊,而木牌前卻還有一堆燒過的紙錢和香燭的痕跡,誰回來拜祭呢?厲天心中不禁閃過一陣疑惑。
把帶來的香燭插好,口中喃喃幾句法決手指上便浮現一縷火焰,點燃香燭紙錢火焰便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手指上。厲天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回憶起幼年時期與親人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時常騎在父親頭上,母親為他縫的第一件白褂,深夜被蚊蟲叮得睡不著時大姐三姐在旁一邊驅趕蚊蟲一邊哄他入睡,二哥砍柴歸來時總會捉一隻蜻蜓還沒走進屋便會傳來他的聲音,狗娃子快來拿點燈咯。還有那一個笑起來總會浮現兩個小酒窩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狗蛋哥狗蛋哥叫個不停的二丫頭。
是狗蛋回來了嗎?
門口傳來一聲聲音打斷了厲天的回憶。聽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厲天不禁轉頭往門口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絲綢黃褂矮矮胖胖的老者正疾步朝自己走來。
厲天一見此人便想起這人是誰了,趙大叔還是那麼胖。
還真是你啊狗蛋。老者一邊氣喘籲籲的說著話一邊抹著頭上的汗水,好似走了很遠的路一樣。今天我去喝茶的時候便聽店小二說鎮上來了一個怪人問了幾句十幾年前山洪爆發的事情便賞了他十兩銀子,我一猜就是你小子回來了。老者拍了拍厲天的肩膀,長得壯實了,這十幾年在哪兒發財啊?怎麼都不回來看看?
此人正是那個給了厲天二十紋錢的那位姓趙的鴨販子。趙大叔您還是那麼胖,厲天嘿嘿一笑道。
你小子!老者也是哈哈一笑,算你小子還有心知道回來拜祭,成家了沒有?
還沒有呢,當年分別後我跟隨了一個馬隊去了豐源國做生意,此次回來拜祭完還要趕回去呢。厲天胡亂編造了一個謊話。
做生意好啊,看你小子隨意打賞就是十兩銀子賺了不少吧。老者哈哈一笑。
扶持生活罷了,趙叔您這十幾年過得還好吧?厲天也是會心一笑。
老者一拍胸脯說道,看你趙叔這體型就知道我過得還不錯了,我早就不販鴨子了,憑著多年的積蓄我現在在鎮上開了一個鋪子,生意還不錯,有空到我那裏去坐坐。
一個侍從匆匆走來,對著老者恭敬的說道,老爺,夫人叫您早些回府用膳了。老人擺擺手示意,侍從便退下了。
趙叔您老先忙,我想在這兒單獨待會兒。厲天說道。
好吧,你小子這次回來可得到我家去待幾天。老者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厲天望著老者離去的背影,依稀可見老者原本烏黑的頭發如今也漸漸有了花白的感覺那胖碩的身形也略微彎曲。歲月蹉跎,十年已逝,自己與他們的交集也到此為止了。
歲月是那無情雨,紅了青杏綠了芭蕉,蓬頭稚子遊歸時,江山依舊,故人難尋。自從闖入了小虛彌禁神陣遇到了燧木師傅厲天便知道自己以後要走的將是與別人不同的長生大道。盡管路途艱難以後不知是死是活厲天都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