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打小的時候,身上就總是帶著一種憂鬱。
這種憂鬱,是有道理、有原因的。
作為一個六歲起,就有係統加身的男人,二十年下來,卻依舊混的一文不值,能夠培養出這種憂鬱的氣質來,就理所當然了。
從網文這一行還沒誕生起,到係統流網文都已經漸漸走向下坡路。
身為一個真正帶著係統的男人,卻從未能夠從係統當中得到一丁點的好處,這是何等的悲哀。
不同於寧遠在網文中看到的那些牛嗶轟轟掛閃電的各種流派係統,寧遠身上的係統,連個名字都沒有。
二十年的摸索,寧遠也隻是曉得,這是一款與陰氣有關的係統。
但是怎麼激活、怎麼運用,寧遠完全摸不到一丁點兒的頭緒。
陰氣這玩意兒,屬於玄學,屬於傳聞,與之相關的,大抵就是鬼怪、僵屍之類的東西。
不過可惜的是,自建國以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寧遠小半輩子的探索,卻從來沒有碰到過一丁點所謂的陰氣。
時至廿六周歲,寧遠也早早就放棄了這不靠譜的係統,帶著一股子出人頭地、發家致富的信念,闖入到了花花綠綠的紅塵世界當中。
魔都,外灘,黃埔江畔,臨江露天咖啡店,將近深夜。
這是寧遠來到這座霓虹遍地的城市三年之後,第一次在這種地方消費,主要還是寧遠的死黨,說要給寧遠介紹個女朋友,讓寧遠第一次約會,選擇一個比較浪漫而富有詩意的地方。
外灘江畔,自上世紀初,就是十裏洋場之地,霓虹百年不息。
大江映虹光,聲色建築之中,沉澱著一種別樣的人文曆史氣息,順著江風,甚至能夠看到百年前,那車馬不息的別樣繁華。
在寧遠有限的見識和認知當中,這外灘江畔的露天咖啡店,已經是自己能夠想象到的,讓浪漫和詩意並存的地方了。
不過可惜的是,浪漫的畫麵當中,很多時候,都會有鴿子出現,額,如果被人放鴿子也算的話。
枯坐半夜,寧遠感覺自己灌進肚子裏的咖啡,至少能讓黃浦江都泛濫一次。
直到臨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寧遠那在外麵瘋玩兒了一夜的死黨吳良,方才帶著一臉的酒氣,姍姍來遲。
吳良和寧遠,算是發小,同在魔都不遠的一個小縣城中長大。
不過同樣是十六歲的時候,吳良的爸媽做生意,抓住一次機會,狠賺了一筆,一家人便搬到了魔都而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生意越做越大起來。
這些年,吳良爸媽常年在國外跑動,空下來的房子吳良一個人住也孤零零的,寧遠來到魔都以後,很順理成章的,便住進了吳良家中。
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交情,不是吹出來的。
三年裏,吳良也確實,幫了寧遠許多,當然,這當中有多少次幫倒忙,寧遠就不細數了,比如今天晚上的約會、見麵。
“寧遠,蘇芮她真放你鴿子了?服務員,買單!”
方一見麵,許是見到了寧遠臉上的神色不太好,吳良很利索的,叫人買了單,然後寧遠的表情,明顯就緩和了許多。
“別以為這就算是完事兒了,你也真夠不靠譜的,讓我擱這兒吹一夜冷風!”
寧遠對朋友還算仗義,不過有一點,前二十年因為那不靠譜係統的原因,耽擱了許多,比如學業、事業等,直到三年前,才下定決心靠自己的雙手奮鬥,所以手頭上,就顯得很是拮據。
“嘿嘿,咱不提這個!不過那蘇芮真的是個挺好的姑娘,我估摸著,可能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下回,下回我保證靠譜!”
吳良打十六歲起,也算是半個富二代,雖然為人也算大氣,不過那一幅吊兒郎當的性格,卻是養了出來,很是有點兒厚臉皮。
“可能是吧,電話裏那蘇芮,說是家裏養的貓犯病了,叫得是挺慘的!”
“你說煤球兒那黑貨?應該是叫春了吧,春天來了,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煤球兒?是隻黑貓?”
“恩,是啊!蘇芮給她家那黑貓起了個挺長的英文名,我嫌叫著麻煩,那黑貨又通黑通黑的,我就給那黑貨起了個煤球兒的名字,蘇芮還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