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人可靠嗎?會不會又是叛軍的陰謀?”
“放心,我自然不會簡單就輕信此人,經過多番試探,此人應該可信。所以我已經派軍中銳士秘密隨同他返回城堡,遣送其家眷來軍營暫時安住,隻要他肯就範,這件事就十拿九穩了!”達利爾胸有成竹道:“今晚就動手,免得夜長夢多,隻要突破了河岸防線,大軍安然渡河,那卡那封,就是唾手可得!”
“好,那我馬上去準備!”德拉維爾轉身欲去,可是卻被達利爾出言叫住。
“不,今晚的行動由斯維拉將軍負責,你率部接應即可。”
森莫聞言一怔,不過什麼也沒說,立刻接令。
……
傍晚,塞昂特河上,碧光粼粼,微波漣漪,顯出一派美不勝收的自然風光,任誰也無法想象,這裏白日裏卻是一片血雨腥風、殺氣衝天的慘烈戰場。
河岸下遊,一處隱蔽的渡口,
“從這裏渡河安全嗎?”一名身著叛軍將領服飾的人站在一艘小船上,轉頭神色冷峻地對身後坐在船上、在一群同樣不苟言笑、一臉冷峻表情的大漢陪同下的一人問道。
那人聽到,麵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說道:“將軍放心我保證絕對沒問題,這條路隻有我知道,其他人不會發現的。”
然而,那站在船頭之人卻並沒有釋然,而是接著問道:“那麼你突然離開這麼長時間,就不會有人發覺嗎?那些負責監督你們的潘德貢家族成員,會不會對此有所警惕?”
“絕對不會。我隻是負責看守府庫的小人物,那些潘德貢家族的人這幾天日日在城堡內督戰,但從未關注過我,不會派人專門盯著我的行蹤,我雖然離開了半天時間,但我身邊的人都是心腹,他們自會在特殊情況下替我遮掩。而且今晚,我就會依言向貴部投誠,絕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見那人說話間口吻平穩、神色也毫無問題,船頭壯漢終於放下心轉過身不再言語。
不言而喻,他們一行人正是從羅馬大營中返回的特遣隊和那名臨陣投誠的潘德貢家臣。隨行的一隊30人皆是軍中精銳,個個機敏矯健尤擅配合,人數雖少,但足可以一邊監視這個投誠之人的舉動一邊協助其今晚動手,打開城堡,迎接大軍入城。
……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已是深夜,
塞昂特河防線的其中一個城堡內,夜深人靜,守城的士兵早已七歪八倒地睡著了,巡邏的士兵卻是一個也不見蹤影。
突然,內堡的木門在一陣輕微的嘎吱聲緩緩打開,一隊模糊的黑影從門後悄然摸出。
“真是沒想到,一個守城的將領,居然和你這個小小的看守府庫的家夥有這麼深厚的交情,居然被你這麼輕易地騙了過來,一通酒就灌了個人事不醒。”
一行黑影沿著城堡內的陰影處行走,很快就順利來到城門處。
帶隊的正是白日裏護送內鬼返回城堡的羅馬特遣隊隊長,隻聽他壓低了聲音,朝那隱身於暗影中的內鬼說道,語氣詭異,也聽不出究竟是諷刺還是嘲笑。
不想那內鬼卻是訕笑了一聲,說道:“將軍謬讚了,不過將軍有所不知,你當那胖子真的是那麼容易就上當受騙?哼,那胖子跟我關係匪淺不假,不過正是因為關係匪淺,他怎麼可能對我的事一點沒有察覺,不怕告訴將軍,這家夥比我可要奸詐多了,他分明就是故意喝醉好讓我動手的。”
“什麼?”隊長聽了,不禁兩眼瞪圓,徹底懵了,這怎麼可能?
似乎是知道羅馬人無法理解,那內鬼已然解釋道:“將軍不知也是正常,羅馬大軍內豈會像叛軍這般關係錯綜複雜,眼前貴軍指日可破城防,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那胖子自己身為守城將領,卻是怕死之人,他早就想著怎麼給自己留條後路了,隻是苦於潘德貢家族的監軍對他監視嚴密,他根本沒有機會親自動手,所以他知道我的事情,絕不會有絲毫泄露,反而會不遺餘力地創造機會讓我順利動手。”
這時候,羅馬隊長已是啞然不知該說什麼,隻好當做沒聽見朝身後部下下令,打開城門。
幾分鍾後,沉重堅固的城堡大門已悄然打開。
“發信號吧。斯維拉將軍的大軍應該等候多時了!”
“將軍,我可是按照約定照做了,將軍,你可一定要遵守承諾保我及家眷一條小命啊。”
這時,一名士兵已用打火石將三根火把點燃,按照約定通過火光向外傳遞信號,將領聽到內鬼的話,緩緩轉身,口吻冷峻道:“放心等大軍進城,一切順利,你和家眷的小命,自然會得到帝國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