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 林蹤魔影(1 / 2)

不列顛北部,埃倫

盤踞在蘇格蘭的凱爾特人的一支昂尼人居住在這裏,他們在這裏建立了屬於自己部族的村莊,開辟了一片片自給自足的農田,相比於曾經的血腥戰爭,昂尼人顯然更喜歡現在這樣平靜安寧的生活。

不過事情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作為凱爾特人,有時候他們身不由己,就比如在奧卡抵達不列顛之前,凱爾特人發動的南侵中昂尼人就迫不得已也參與其中,盡管他們隻是凱爾特人部族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員,但需要他們履行任務或者幹脆點說,那些大部族需要炮灰的時候,他們隻能‘義不容辭’,沒的選擇。

長達兩年多的戰爭,雖然未曾發生過大的戰役,但小打小鬧反而對他們這些小部族來說更加遭殃,因為大戰役,為了確保勝利那些實力強大的部族必須出戰,甚至要不惜代價,可是如果隻是小規模衝突那就隻會拿他們這些小部族的士兵犧牲了。

所以,當奧卡率軍馬踏聯營,取得一連串奇襲勝利後,與菘藍族族長卡姆羅德簽署和平協議時,可以說,歡呼雀躍的不僅是以邊防為家苦苦煎熬了數年之久的羅馬人,對於他們這些凱爾特小部族來說也無疑也是天降福音,因為他們再也不用看著自己的朋友、親人為了毫無意義的目的,毫無價值地替那些高高在上的大族賣命,結果一個個倒在戰場的血泊中,甚至連屍體都無法回歸故鄉。

幸運的是,戰爭終於還是結束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凱爾特聯軍中僅存的數十名昂尼人與其他有著同樣遭遇、死傷殆盡的小部族一齊喜極而泣,他們迫不及待地丟下兵器,逃離了那回憶中除了死亡和痛苦一無所有的軍營,回到了故鄉,然而,去時數百健兒,歸時十不存一,其情其景,不禁令人潸然淚下。

凡事沒有絕對,昂尼人的天性充分證明了並非所有尚未開化的蠻族都是凶殘好戰的,和那些在愛爾蘭茹毛飲血的同胞相比,昂尼人簡直就是草原上的羊群,溫馴而愛好和平。

不過很遺憾,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殘酷,昂尼人的向往和平並沒有給他們帶來期望中的田園生活,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

……

“阿拉蒂,你在哪啊?”

“阿拉蒂,我看不到你,我迷路了,快出來!”

“阿拉蒂,快出來,不玩了,我害怕。”

森林中,一個身穿著粗糙亞麻織成的長裙的棕發少女正神情緊張語氣充滿了恐懼地大聲喊著一個名字,同時不停地漫無目的地在樹木之間來回穿梭,千篇一律的景物和幽暗沉寂的氣氛讓她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漂浮,如同一頭迷路的雌鹿,孤獨無助,惹人憐愛。

“阿拉蒂……!!!啊!”少女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呼喊出那個能夠讓她感受到安全和信賴的心愛人的名字,然而這一次,不等她的喊聲落下,突然,一隻手從她的背後猛然伸出,一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部然後她隻覺一股大力傳來自己便倒入了一個溫暖的處所,猝然受驚之下不禁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喊。

然而,喊聲很快就戛然而止,原因很簡單,因為一個濕潤的嘴唇覆蓋在了少女的紅唇上,同時那溫暖的懷抱中也散發出一陣讓她熟悉和為止迷醉的氣息,意識到同自己開了一個充滿刺激和驚悚玩笑的是心愛的人,少女的心瞬間便淪落了,再也提不起絲毫的憤怒,而被愛情填滿,再沒有空隙容納其他。

樹林的空地上,兩個彼此相愛的年輕男女忘我地激情熱吻著,然後漸漸徹底放縱,他們開始狂熱地占有著彼此,幕天席地,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肆意縱情地釋放愛的熱度。

良久,雲雨初歇,臉上猶自帶著紅暈的兩人緊緊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溫度,靜靜地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時刻。直到時間流逝轉眼間已到了他們不得不暫時放棄溫存、去幹活的時候了。

少男少女迅速地穿戴好衣物,不過即使該走了,兩人還是利用最後的一點自由支配的時間戀戀不舍地依偎在一起,訴說著情話,林中不時傳來一陣陣或爽朗或動聽的笑聲。

“貝蒂,等我存夠祭物,我就立刻去向你的父親提親,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在這樣的時刻,男孩阿拉蒂毫不猶豫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跡,他給了女孩一個愛的承諾。

女孩沒有說話,可她眼中流轉欲滴的濃情厚意已經給了男孩一個明確地答案。

“來,我們去海邊,我把父親的那搜舊漁船藏在了那,我們可以一起出海,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打漁嗎?走,今天你就能看到,海上的景色非常美,你能看到碧藍的海水、蔚藍的天空和各種飛掠過海麵的海鳥,如果足夠幸運的話,貝蒂,我們說不定還會看到那種巨大的莫斯特(古代希臘羅馬人對鯨魚的稱謂,古拉丁語的詞源翻譯就是海怪)。”男孩突然拉住女孩的手,一邊飛快地跑了起來,一邊滿臉興高采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