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咬著下唇,蘇影生怕表情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賣了。蘇影撇過頭,一臉“士可殺不可辱”。
“真的?”
視死如歸的點頭。
“那我都吃了?”
……肉幹啊,今生與你無緣,我們來生再會吧……
正要點頭,忽然間肚子就“嘰裏咕嚕”的叫起來,一陣沉默的尷尬。撇嘴,蘇影確定他的臉一定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麒鸞得意地笑起來,拿著匕首的手就遞過來,蘇影大喜過望,伸手要接。可是,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在你最饑餓的時候拿不住肉。
手都舉不起來,更不要說拿肉了
“咦?我都忘了!”麒鸞看著蘇影抽搐的表情,一臉“我很遺憾”的收回手,“既然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嘍。”蘇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塊和他“情投意合”的肉被麒鸞送進嘴裏。
憤怒變成悲傷,蘇影幼稚的眼不見心不煩的扭開頭,努力無視耳中某人吃的正香的聲音。
忽然間,一陣微風撲麵,來不及回頭,就被人按在地上。頭被扭過來,緊接著嘴唇就被沾染著肉香的柔軟封住。
蘇影愣了一刹那,隨即知道了他想幹什麼,便不再反抗。
口對著口,麒鸞把口中的肉抵了過來,一邊惡意的輕輕舔舐著蘇影的口腔,似乎品嚐著無上的美味。得了好處,蘇影也不再反抗,乖乖將肉咽下,任由他胡作非為。
一頓揩油夠了,麒鸞起身,取下架在樹枝上的匕首,把烤的鬆軟不少的幹糧放在唇邊,斜眼看向麒鸞,“還要不要?”
蘇影索性厚起臉皮道:“……要。”
麒鸞眉開眼笑,吹了吹就一口咬下來,隨即把幹糧放在架起來的樹枝上,轉過來垂頭吻了下來。
沒有反抗的吻甜蜜更勝前者,輕輕啃噬著兩片柔軟的薄唇,品嚐著混合著米麥香氣的那人特有滋味。手指小心地劃過厚厚的錦被,從腰背處把人抱起來,更徹底的吻上去。
這樣不消幾次,兩個人的呼吸就都難以平穩如初。倒吸一口氣,麒鸞無語的察覺渾身的炙熱早就無法忽視。
“去車裏……”麒鸞氣喘著道,抱起了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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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虎謀皮,與狼共舞,遇人不淑,魚死網破……”躺在車上,蘇影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欲罷不能。”外麵趕車的人顯然心情好到了極點,非常“好心”的給蘇影補充他的“與”字頭成語。
“放屁!”蘇影有氣無力地大罵,無奈嗓子是啞的。是啊……憤怒的指尖冰冷,蘇影隻能不能動彈的躺在車內。
麒鸞說話果然跟放屁似的。
說了一次的,最後居然把我翻來覆去的折騰到晚上,更可惡的是,他以晚上不能趕路為由,在車廂裏沒完沒了的鬧到半夜。
真不知道隻睡了幾個時辰,他怎麼還有精神趕路?
四肢酸的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蘇影忍不住想再次破口大罵:“麒鸞你就是個得寸進尺、卑鄙下流、不知羞恥的混蛋!”
門外傳來麒鸞不要臉皮的嬉笑聲,蘇影索性閉上眼補覺。眼不見心不煩。他倒是好,吃飽喝足,可憐蘇影昨天飯都沒吃幾口。
這個禽獸……憤怒到無語,蘇影動了動手指——酸啊……這都一天半了,舔了舔發幹的唇角,無奈而疲倦的閉上眼——睡覺。
再次醒來,還是白天了。
打了個哈欠,蘇影發現身上的酸楚減了大半,果然是藥效逐漸過去了,蘇影不由心下暢快不少。
悶悶的皺眉,蘇影穿上外衣,將車廂兩側的窗戶打開一小扇。窗外寒冷依舊,冷風中隱隱夾著雪片,道路沒有那麼顛簸,平坦舒服了許多,路上也有了一些全身穿著棉襖的百姓,腳步匆匆,想來是快到城鎮了。
“醒了?”麒鸞的聲音傳來。
悶悶的嗯了一聲,蘇影伸手掀開遮著的窗簾,看著外麵越來越多的行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酸楚。
曾經多想和他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簡簡單單的生活……如今實現的時候,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
當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變成了心底各有心思間隙的離愁。
放下窗簾,關上小窗。就算是麒鸞帶著他,他們又能走多久。
他是靈界的帝王,自己是妖界的王爺,怎麼可能真的相思相守?更何況,曾經種下的隔閡不是三言兩語,或者是一夜恩寵就能消磨飛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