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陸家偏院,寒生臥室外,陸振宗不可思議的揉了揉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見,一旁,老者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
“剛才幫他導出瘴氣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波動混雜其中,並非靈力,但卻和靈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想,剛剛這古怪的黑氣和他體內的波動,應該跟那根融入他體內的棍子有關。”老者道。
“那根棍子?”陸振宗道:“剛才在劍靈閣我們不是已經用秘法將它共鳴到黑紋劍上了嗎?”
“這個我也清楚,但這把妖棍是那些人的東西,單憑一把玄階高級的靈器,恐怕鎮不住…”微微皺了皺眉,老者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一定是件壞事,據我所知,千年前的棍妖雖然身為八傑集之一,但其人卻是以仁義聞名天下,器隨主性,我想,為他所用的妖棍,應該不會傷害這小娃娃才是。”
“應該?那可是我的兒子啊,我不會允許他身體裏有著這麼危險的東西!”老者話音剛落,陸振宗便是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想衝進房間,結果被老者一把按住:“你這無腦莽夫!如此貿然衝進去能幹什麼?萬一把它逼急了,隨時都有可能帶著你兒子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
低聲嗬斥道,老者急忙拉起陸振宗遠遠避開了寒生的房間“你給老夫聽好了,它既然甘願在劍靈閣沉寂數百年,如今又突然現世,其中一定是有著什麼緣故,老夫這就回劍靈閣翻查相關記錄,在老夫沒弄清楚之前你要是敢幹出什麼蠢事,老夫立刻把你關進劍靈閣另立家主,我陸家不需要你這種無腦家主!”
似乎被陸振宗氣的不輕,老者連聲嗬斥道,話至最後,臉色卻突然黯淡了幾分,這時陸振宗也惱了,掙紮著站直身子甩開了老者的手,怒吼道:“我現在都已經是一家之主了!!為什麼還是動不動就對我連拖帶罵!?我想要點尊嚴就那麼難嗎!?”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主院通往高牆的走廊上,又是深夜時分,這一聲怒吼瞬間便傳遍了整個院落,很快,走廊的另一頭便是傳來了巡夜的護院的聲音:“何人在此喧嘩!?”
沒有理會那快步趕來的護院,老者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陸振宗,老眼中,有些感傷和歉意:“對不起。”
說完這句,老者悄然轉身,朝著後院走去,臨出走廊前,他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陸振宗:“那娃娃是空靈體,如果那把妖棍想繼續借住他的身體就一定會幫他一把,為了他的性命著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觸怒它,另外,根據族規,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他一命,這個辦法你知道,不多說了,走了。”
說完這句話,老者腳下一動,飛快的朝著後院高牆的方向趕去,留下一臉沉默的陸振宗呆站在原地,確實,老者所說的方法他知道,在陸家族規中有一條特例,那就是重度殘疾之人可不用參與任何族內事務,也就是說,如果陸寒生成了廢人,就可以不用參加接下來的測試儀式也不用代替陸家入鬼域,這樣不僅可以保住性命,以後還能繼續留在陸家生活,兩全其美,但這個方法,他絕不會用。
在這個尚武時代,一生殘疾對於一個正值少年的孩子來說,比死還難受…
站在原地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他久久沒有開口,那巡夜的護院也是帶著武器趕了過來,而當他看到走廊中佇立的陸振宗後,臉上的戒備頓時消散,並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原來是家主,您也是聽到聲響趕過來的嗎?”
“嗯,隻是些族人在此打鬧,已經被我訓斥過了,不用聲張,退下吧。”背轉過身看著滿院夜色,陸振宗說道。
聞言,巡夜護院應是行禮,然後轉身離去,繼續到其他各院巡夜去了…
打發了護院,陸振宗輕歎了口氣,再在原地滯留了片刻,也是轉身向主院走去…
但願那妖棍真的會幫寒生渡過劫難,不然,就算是冒著被驅逐的風險,他也要想辦法保住寒生的性命!
……
鏡頭一轉,再次回到了偏院的那間臥室內,寒生熟睡於床榻之上,一縷縷詭異光芒依舊不時從其體內泄出,窗台外,月光傾灑而進,照在了他的床邊,若是眼尖之人細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床榻邊,多出了一個鬥篷身影!
在寒生床榻旁佇立了許久,鬥篷身影緩緩移開眼神望向了窗外,下一刻便是化成道道黑線消失在房間裏,恰逢這時窗外一陣微風突如其來,將道道黑線卷上了屋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