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是她故意說給夢君聽的,自從夢君傍上了那位富少,徹底地和明峰了斷後。杜明峰整個人就崩潰了,整天渾渾噩噩,糊糊塗塗的。一連在單位跟錯了好幾張大單子,就因為這樣被單位開除了,還被狠狠地罰了一筆。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杜明峰簡直有些神經質了。每天坐在書桌旁不停地翻看這他以前和夢君的合影,神神叨叨地念個不停。她也是因為擔心兒子,病情才加重了。真是應了那句話“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呀!丈夫為了她的病已經心力交瘁,她們家很多的時候也是入不敷出了。可是眼看著兒子這樣,她們又不能不治療。
於是在這個艱難的時候,是一項羸弱的欣然毅然放棄了學業,去打工為哥哥還有母親籌措醫藥費。她這個當母親的對於女兒的犧牲自然是無比的心痛,然而除此之外,又別無他法。她真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又深知,丈夫兒女對她的感情。她在這個時候撒手人寰不斷不會為他們父女三人減輕負擔,反而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精神壓力。
她不是不知道這一切的症結所在都起於夢君,她多次想親自去找夢君,勸她回來。可是夢君已經不回這裏住了,她的兩個弟妹每日裏有保鏢護送,保姆照顧,更有專職的家教老師補習功課。由此她便能判斷出,夢君傍上的那個富少爺那家私一定是個徹底能驚著她的天文數字。想到這兒,她就不由苦笑了。換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放著一個如此家財萬貫的富少爺不愛,願意嫁給他們家明峰的。先不說她這個藥罐子,就是明峰的薪水恐怕也是捉襟見肘了。於是,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歎自己命苦,自家的明峰命苦。
可是今天夢君竟然從天而降,忽然來到了她的麵前。她驚訝之餘更是喜悅的發現,夢君似乎沒有變,她的眼中還有著那種讓她熟悉的親切之感,她看出了夢君對她們家所遭遇不測的心疼和愧疚。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夢君的同情心呢?那個闊少如此有錢,那就也讓他們杜家跟著沾一下光吧!要不然,他們明峰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嗎?現在不是很時興那個青春損失費的嗎?既然夢君甩了他們家明峰,又害得明峰精神失常,她要一點補償不也是很自然的嗎?反正那個闊少這麼財大氣粗,是不會在乎這麼幾個錢的。
所以今天從夢君一進門,她就打定了這個主意。在夢君的麵前裝可憐,憑她對夢君的了解,一準會讓夢君痛心不已的。
“趙阿姨,都是我不好,您快別這麼說了。你的病是可以治的,杜叔叔不是說了嗎?隻要有合適的腎源給您換了腎,你的病就可以痊愈的。”趙阿姨說的每一句話都如一把小刀重重地刻在夢君的心上。心善如她,完全的認為自己原該承擔杜家所遭受的一切,她理所應當的為他們的負責。
“夢君,你這傻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這哪呢怪你呢?我隻說我們家明峰是沒福氣,也怪我拖累了他。你這麼好的女孩,若真是嫁到我們家不是要吃苦麼?趙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我這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呀。說實在的,現在看你能有這麼好的歸宿,阿姨這心裏真是欣慰不少。要不然,你爸爸的病也是很成問題的。你媽媽那樣,這個家庭的重擔如此之重,你如此纖瘦的女孩子怎能承受得起呢?”趙阿姨越說越真切,說著說著竟然潸然淚下了。她很清楚夢君的軟肋在哪裏,她這麼說更加讓夢君內疚,夢君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擔起救贖他們杜家的責任的。就算不行,也是因為她在那個闊少的心目中的分量不行,不過照她這幾日觀察那闊少對她弟妹的無微不至的勁頭應該不會。
“趙阿姨,還是您不要說了。您就像我的媽媽一樣,這麼多年來,您給了我媽媽一樣的關懷,現在我有能力了,我怎能袖手旁觀呢?”夢君說的是那麼情真意切。
“說起那個腎源,前年倒是有一個,可是光手術費就要五十多萬呢!我們這樣的家庭怎麼負擔得七呢?隻好等吧,前兩天我那個主治大夫很高興地通知我,說是又找到了一個很適合我的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