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狂風和暴雨交雜重疊,拍打著大街上的樹木,樹葉落滿一地,又被狂風掛起,在半空中旋轉……
“轟——”雷聲震痛了人們的耳膜,閃電伴隨著雷聲的呼叫,出現在空中,像脫韁的野馬,肆意縱橫。
一陣急救車的聲音交雜著雷聲呼嘯而過,在風雨中飄揚,回蕩……
a市市中心醫院,一個急診室外。
寂靜的走廊,隻有牆壁上掛著的鍾表在“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提示著時間慢慢的逝去。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在這寂靜而又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般安靜,由遠到近。一個閃電劃過,映出一個狼狽蒼白的女孩的麵容。
慢慢地走到長椅邊坐下,目光停滯在手術室的大門。顫抖的雙手搭在同樣顫抖的雙腿上,她在假裝鎮定,可是紊亂的呼吸出賣了她。胸口還在不規則的上下起伏著,身子在不斷微微顫抖著。
焦急的等待即是漫長又是痛苦的,心髒在劇烈的撞擊著胸腔,仿佛快要跳出來了,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的燈仍然還在亮著,紅色的光束還在刺痛著她的眼睛……幾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手術室的門也終於開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護士也推著一張病床出來了。
病床上靜靜地躺著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同樣是蒼白的像一張潔白的紙的容顏,猶如一個脆弱無助的瓷娃娃,一碰就會碎,給人一種即將消失的感覺,讓人膽戰心驚。臉上雖然蒼白無光,還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但還不難看出她的美麗。
女孩看見他們從手術室出來了,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就想衝到病床前麵,無奈太久沒動,腳一軟,身子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堅強地站了起來,顧不上膝蓋傳過來的陣陣疼痛,就撲向病床緊緊的握住女人的手,緊緊地,不願放開……
病人被入了病房。病房內,女人還沒醒過來,她的手還在被女孩緊緊地握著,女孩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臉上,溫柔地撫摸著女人略微有些粗糙的臉頰,細細地撫平她眼角的小皺紋和皺起的眉毛。最後,手微微顫抖地梳梳她的頭發。眼裏蓄滿了淚水,最終還是溢出眼眶,掉落在緊緊握著的兩隻手上,順著手背流下手臂,最後滲入床單……一滴一滴都是如此。
細細的吻著女人蒼白冰涼又沾滿淚水的手背,“媽,你快醒來,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她將頭埋進女人的雙臂中,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那抹極力壓抑的痛苦悲傷和驚魂未定的恐懼,清晰地回蕩在這小小的病房之中……
門外的拐角,站著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病房中的兩個人,許久……他似乎也被女孩的悲傷所感染,可是隨後,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轉身而去。
隻殘留一絲淡淡的氣息在飄蕩……
隻剩病房裏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