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老頭佝僂著脊背,憤怒的一個轉身指著他鼻尖叫道:“姓雲的,你別得寸進尺啊。人我可救活了,你別想再往我身上潑髒水,讓我再為你白幹活。”
“這些天我跟她說話都是變了聲的,而且她也看不見,可她如今卻知道我是誰。”
“她知道你是誰,關我屁事?我不知道你們倆是誰。”
“你真的沒有說?”
老頭那兩撇小胡子被他吹的直翹角,“我幹嘛要說這些廢話?我看你才是病的不輕呢,平時也沒見過你關心過誰?如今人家摸了一下你的小手,你就春心蕩漾了。傻嗬嗬的站在這曬太陽,你是不是腦子也被咬了?“
被咬了?
老頭說到這,突然愣住了。
“等一下,我剛剛說什麼?”
雲一揚被他這一驚一乍的表情弄的,原本修長的眼尾都出現了一道輕微的折痕。
四目相對。
除了眉心眼尾皺出漪瀾,雲一樣那神色全然是霜雪之意,而且是近乎刻板的肅然。
老頭“咕嘟”咽了咽口水,這完全是被嚇的。
“你別這樣看我,我隻是突然,突然想到了一個原因。”
“說。”
老頭指了指他的手指,“你確定她是在撓你的手?不是在摸?”
雲一揚好像不是很明白他的話,“有什麼不同?“
“當然有。你的右手,手背,有疤。”
雲一揚看著手背上那已經愈合的傷口,被她咬的那一口,如今隻剩下了幾塊淺淺的淡粉色的印記。
原來她是在摸這個?
老頭嘿嘿的笑了出來,“那小丫頭倒是夠聰明的,被逆輪捅的隻剩一口氣了,還不忘在你身上留個記號。哈哈哈哈,雲一揚,我看你這回是逃不出那丫頭的掌心了。”
**
中午和晚上,雲一揚都沒有再出現。
慕長安端著藥碗皺了皺眉,“這藥我還要喝多久?”
老頭撇了她一眼,“還得幾天。”
“幾天?”
“我看你之前喝藥也沒有這麼囉嗦啊?”
慕長安的眼睛上被纏了繃帶,嘟著嘴說道:“之前送藥來的也不是你啊。”
老頭“噗”的笑了,“你這丫頭性子還真是直爽,我喜歡。不過雲一揚有事情,這兩天恐怕都是我來送藥了。”
“這兩天?他不在這裏嗎?他又走了?“
見她模樣焦急,老頭安撫的說道:“放心吧,他會回來的,我保證。”
慕長安想了一下,“他是真的有事嗎?不是因為我摸了他的手,所以他故意躲我?”
老頭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笑著問道:“小丫頭,挺有心機啊?摸了那老家夥的手之後,感覺如何?”
“老家夥?”聽到這個稱呼,慕長安多少有些嫌棄,“聽你的聲音,你的年紀好像比他大不少呢吧?”
老頭哼了一聲,“那是我長的老,他的年紀可比我大多了。”
“怎麼可能?我告訴你,我是見過他的樣子的。”
慕長安才不會上當呢,雲一揚那長相紅唇齒白,玉樹臨風,多說二十多歲的模樣。
“你可不要被他的樣子騙了,修煉之人都有駐顏的法術,修為越高,法術越精純。我告訴你啊,他的年紀……非常大。”
慕長安的手指猛的握緊,“非常大?……大多少?”
老頭不懷好意的說了兩字:“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