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可芸便怔在了那裏,眸底迅速閃過一絲陰鷲與失落。隱衛便將目光凝向尹梨胭,尹梨胭不禁蹙起黛眉,抿緊了如櫻的唇瓣。這個時候的她不願意和納蘭清川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她沒能親自殺了納蘭清川為父親報仇已經矛盾地想就此沉睡不醒了,更別提協助納蘭清川逃生。
看著尹梨胭眉目間的冷淡,納蘭清川的心似被輕輕地紮了一下,他沉下臉來,低聲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隱衛向來以主子的命令馬首是瞻,納蘭清川從隱衛的身上滑下,腳剛一沾地,卻覺得全身重似千斤,而雙腿卻軟如烤蝦,一下子便軟倒了下去。
“主子!”隱衛急忙去扶,手伸到半途卻被納蘭清川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納蘭清川手撐在冰冷的地麵上,試圖以自己的力量站起來,試了幾次,都無奈地跌坐回原地。
“姑娘,現在我們身處絕穀之中,必須齊心協力才行!”隱衛無奈隻得去求一旁的尹梨胭,這隱衛自尹梨胭進王府後便一直跟隨在納蘭清川身邊,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算比較了解,可這個時候再鬧別扭的話,狼群就該進來了。
“尹梨胭,你害得他還不夠嗎?”殷可芸被納蘭清川冷聲喝斥心情本就不佳,而此時見尹梨胭仍舊是這麼一個態度心頭的怒火立時被點燃了。
“殷可芸,你給我閉嘴!”納蘭清川暴怒地低喝,聲音雖然狂猛卻明顯中氣不足。一縷鮮紅的血絲蜿蜒著滑落在瘦削精致的下頜,喉頭滾動了下似是拚命壓下了什麼。
殷可芸緊緊咬住紅唇,將一口混合著血腥味的唾沫咽下,高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征兆著她此刻心中如波濤般狂猛起伏的情緒。尹梨胭不忍冒死救她於狼口的隱衛再為難,亦不想看到如此深愛納蘭清川的殷可芸再仇恨自己,就讓她與納蘭清川的恩怨等出了這絕穀再算吧!念及此,她默不作聲地低頭走過去,在納蘭清川身旁蹲下來,根本不與之商量地一把拽起他的一條胳膊,然後再納蘭清川驚詫與欣喜的眼神中看向殷可芸:”我一個人可扶不起他!”
殷可芸一愣,看看尹梨胭,又看看納蘭清川,沒有動,呼吸卻有些不穩。
“你若不想扶,本王也不會勉強你!”納蘭清川迅速瞟了一眼殷可芸,隨即便將視線放到地麵上,餘光卻有意無意地瞟向身旁那襲清麗的身影,鼻際聞著那人獨有的處子清香,隻覺得是此生聞過的最美妙的女兒香,但很快他的身旁便竄入了另一種不同於尹梨胭芙蓉清香的稍微濃綢一點的女兒香味。納蘭清川的眉心忍不住微微一蹙,然後他便由著尹梨胭與殷可芸一左一右將他扶到了那暗道前。
隱衛將那塊凸石按下,轟的一聲,納蘭清川三人麵前的洞壁隨之裂開現出一條長長的廊道來。尹梨胭與殷可芸急忙將納蘭清川扶了進去,然後看向還按著凸石機關的隱衛示意他趕快進來。
隱衛揮了揮另一隻手示意他們再進去一點,然後將全身肌肉都調動起來,左手一鬆的瞬間,整個身體猶如遊魚般滾向那緩緩關閉的裂縫石門,最終在那暗道門即將合攏之時,他滾了進去。而在他滾進去的瞬間,群狼已經嚎叫著奔到,卻隻得惡狠狠地仰著猙獰的狼首望著那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一絲痕跡的洞壁發出震天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