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爽低著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對我笑了笑：“對不起，常總，那是我誤會你了。”她說著就站了起來，拉了拉裙子。
我撇了撇嘴，又心有不甘的說道：“道歉就不用了。不過我今天確實被你弄得有點挺失落的，我就想不明了，我覺得橫看數看我也比賀誌強要強啊，怎麼在你眼中我就不如他呢？你對他都能曲意逢迎，跟我逢場做個戲你都不樂意。”
她臉微微一紅，猶豫了一下，半垂著頭說道：“不是的，常總，我不是……不是覺得你不如賀誌強。隻是……隻是我找賀誌強，是因為我當時有求於他，我主動找的他。可是今天這事，我感覺……我感覺我自己是被人逼的，被人當成妓女了，所以我……我心裏很難受，感覺很屈辱。”
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讓我滿意，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你跟賀誌強上床是主動的，要是跟我上床你就覺得屈辱了，說來說去，還是變著法的在說我不如賀誌強那雜碎。”
她急忙又解釋道：“不是的，常總，我真的不是這意思。我……我……我跟賀誌強的時候，我生活沒有著落，還要為我弟弟上學的錢煩心，跟賀誌強好了，雖然我……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要臉，但我還可以自己安慰自己，我是被逼的，為了生存，我隻能放棄尊嚴，我沒得選擇，我沒有對不起誰。但是現在……現在不一樣，自從你幫我解決了編製的問題之後，我弟弟上學的費用也就有了著落，我覺得我的人生終於開始往好的方向在轉變，以後我不用再時時擔心生存問題，而是應該考慮怎麼樣把生活過好。我還交了一個男朋友，就是王翰林，我們感情很好，我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希望。可今天下午護士長忽然找到我，要讓我來陪酒、陪院長的朋友上床，我不來的話就開除我，那我就又回到以前去了。我那時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其實我依然什麼都不是，我的命運依然還是被死死的掌握在別人手裏。我不想對不起王翰林，可是我依然還是沒有選擇，所以我心裏很難過，我臉色不好真的不是針對你，我是對我自己的。”
這問題無論她怎麼解釋，似乎都不能讓我滿意，其實或許也不怪她，而是因為賀誌強在我心裏是一個結。
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不置可否的撇了一下嘴，就轉移了話題：“你和王翰林談戀愛了？”
她甜甜的笑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你去找我那天晚上我認識了他，後來我從眼科調到心血管外科，按照你的要求跟賀誌強提出分手，他還去我住處糾纏過我兩次，我就讓王翰林幫忙冒充一下我男朋友，把賀誌強氣跑了。我感覺他人挺好挺熱心的，恰好他也喜歡我，漸漸的我們就假戲真做，真的變成男女朋友了，我弟弟的高考誌願就是在他的建議下填的。他還跟我說過你老婆人特別好，是他的第一個客戶，跟他買了一份保險，他賺了四千塊的傭金，所以其實我們倆心裏都很感激你們兩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