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那位車主一臉無奈的向我們抱怨了兩句,恰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就打車離開了,我和蘭滬站在路邊等了幾分鍾也沒等到出租車,於是就幹脆放棄了打車的念頭,步行回去,反正距離也不遠。
一路走著,我回想著今晚的這些事情,心裏亂糟糟的,莫名其妙的和人吵了一架,莫名其妙的又進了一次派出所,想著想著,我忽然覺得,最近這半年左右的時間,我似乎變了很多。我從前沒這麼爭強好勝的,可如今整個人都很浮躁,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戾氣,動輒就與人發生衝突,既傷害了別人,自己也不好過,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吃過什麼明顯的大虧,但是也常常會有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蘭滬似乎也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因此隻是一言不發的挽著我的胳膊走在我身旁,看到她,我忽然很厭惡現在的我自己,無比的想念我的家、想念我的兩位寶貝媳婦,特別是想念小師妹,當她的身影浮現在我腦海裏的時候,我終於感覺心裏稍微平靜了一些。
看了一眼時間,快淩晨三點了,美國東部時間正好是下午兩點,我掏出手機來就想給小師妹打個電話,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裏。我不知道我這時候打電話給她,能跟她說什麼,什麼也說不清楚,還隻會讓她擔心。
我一邊和蘭滬走著,一邊想念這小師妹,在某個瞬間,我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刻骨銘心的相思,“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就是我現在這種眼中心中再無他人,唯獨想念小師妹想到心口又酸又澀的感覺。
我也明白了什麼叫愛,就是像我和小師妹這樣,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一直平平淡淡的,卻始終都彼此牽掛著對方,並且這種平淡的牽掛,是任何大風大浪都無法撼動的,這就是愛。
身旁的蘭滬忽然輕聲問我:“阡哥,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給你惹麻煩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身旁這個和我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女人的呼吸,終究不像小師妹和錦秋那樣,和我在一個頻率上,如今肖婉嫁人了,周文嬌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個相對還算圓滿的結果,我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我渴求一種平靜的生活,就和我的兩位寶貝媳婦平平淡淡的過過日子就好。至於這個小情人,還是盡快了斷了吧,以後就把她當一個共患過難的好朋友來對待就好。
不過她畢竟幫過我不少忙,特別是幫我隱瞞了三姐自殺一事的真相,在井下幫我解決過蘇建寶的糾結,這都是極大極大的人情,所以有些話我也說不出口,隻能慢慢的用行動、用時間來讓她自己明白吧,她那麼聰明的人,遲早點肯定會明白的。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這事不怪你,今晚真正惹事的人其實是我,我心裏有些煩躁,我對自己近期、包括今晚的所作所為都很不滿意,我需要靜下心來反思一段時間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代我向白飛道個歉,沒機會的話就算了。另外,你跟那位車主說一聲,車子的維修費用咱們賠他,讓他不要向白飛索賠了,你就從那張卡裏取現出來給他,回頭我會去還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