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玉芬頓時就傻眼了,轉眼看著我,可我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但是我明白,醫生既然話都說到“提前有個心理準備”這份上了,可見問題一定是非常嚴重,而不是他們一般習慣性的誇大病情,所以一時之間也有點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錦秋挽著我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對那白大褂說道:“我們知道了,謝謝您,醫生,請你們一定盡力。”
白大褂點點頭,轉身又走進了手術室,沒過幾分鍾,周文嬌的父母和她舅舅也到了,這幾個人都是我認識的,另外還有四五個和他們同來的,看樣子來應該也是周文嬌的唐表兄妹之類的各種親戚。
車玉芬將剛才醫生的話對他們轉述了一遍,周文嬌的母親聽完就低聲抽泣了起來,周文嬌的父親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幾乎是怒吼著要求那護士趕快去把醫院院長找來,其他那些個親戚也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來,一時間手術室門口亂哄哄的。
我心裏感覺有些煩躁,就轉頭走到了過道盡頭的樓梯間點了根煙抽起來,錦秋和葉蘭也跟了過來,錦秋站在我身旁,輕聲對我說道:“老公,你也別太擔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醫生的習慣,為了萬一出事好推卸責任,凡事都往最嚴重的說。現在醫療條件那麼好,嬰兒早產幾個周是很常見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太嚴重的問題,那麼多早產兒,多數不也都養大了嗎。”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抬手摟著她的肩膀說道:“寶貝,我也不是擔心,就是心裏忽然很亂,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這話也就跟你我才能說說了,我現在很希望那孩子平安無事,可隱隱約約的,我似乎又有點希望他……唉……我覺得我好像很不是個東西。”
站在錦秋身旁的葉蘭哼了一聲,說道:“哥,你這叫什麼話啊,你不會真的這麼想吧?你要真有這種想法的話,那你就真不是個東西了。我不知道你和周文嬌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隻知道,不管你們大人之間在鬧什麼,那個孩子都是無辜的,他的誕生、他的早產,都由不得他自己,所以他不應該成為犧牲品,在這種時候,不管是愛周文嬌也好,還是恨周文嬌也罷,都應該真心的為那孩子祈福。”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錦秋扭頭看著葉蘭,略有些不快的說道:“你去問問我姐,周文嬌是怎麼對她的,就算我們真的盼她倒點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我老公不就隨口這麼一說,你至於上綱上線嗎?真是有了大客戶,我們這些小客戶就不入眼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