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自笑了一下,說道:“老二,確實有這個規矩,我聽媽說過。”

我明白張靜芳的用意,她編出這麼一條所謂的“四川的規矩”來,其實就是要告訴賀誌強、以及在座的其他親朋好友,我們兄弟倆就相當於肖婉的哥哥弟弟,目的就是為了在將來萬一發生某些特殊情況,需要我們兄弟幹預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時掃清障礙。夫妻之間鬧矛盾,不管誰有理誰輸理,外人都是不好幹預的,但是舅爺就不一樣了,舅爺替自己的姐妹出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賀誌強似乎是有點怕自己的丈母娘,因為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嘿嘿幹笑了兩聲,就讓伴郎倒出一小杯酒來,舉著酒杯對我們兄弟倆笑道:“二位常總,我敬……”

“不是常總,你應該喊舅爺,大舅爺、二舅爺。”賀誌強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靜芳打斷了。

老二開心的笑了起來,我也忍不住暗自莞爾,賀誌強似乎有點尷尬,低頭醞釀了一下,才抬起頭來,臉紅紅的笑道:“大舅爺、二舅爺,今天我和小婉結婚了,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她,謝謝你們來捧場,我敬你們!”

他這話一出口,就算是當眾承認了我和老二是肖婉的兄弟了,不過聽他這話,似乎他也猜到了自己丈母娘的心思,所以才這麼說,這樣更好,但願他能說到做到。

老二嘿嘿笑道:“姐夫,哪有你這麼敬酒的,一杯換我們兄弟兩杯,咱要點射,不能掃射。”

我笑了一下,說道:“老二,別為難他了,把他灌醉,晚上可就鬧不了房了。”說著就端起自己的酒杯和賀誌強碰了一下杯子,又笑道:“誌強,你說話可要算話啊,以後要好好對肖婉,她脾氣有點衝,你要多讓著她點。”說完我就仰頭將一杯酒喝完了。

賀誌強和我們兄弟倆又連幹了兩小杯,這才轉到下一桌去,肖婉的父母也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們坐下來,老二又摟著我的肩膀,賊兮兮的低聲笑道:“哥啊,你咋個那個憨,是張嬢嬢親自發話呢,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喝麻掉,哪個都怪不到我們頭上來,他晚上連洞房都洞不成,多解氣。”

我撇了一下嘴,說道:“你個瓜娃子,一天就想著整人,你把他喝麻掉,他嘴上不說,心頭肯定還是記著我們的仇嘛,萬一回頭他把氣撒到肖婉頭上咋個整?”

“他敢,我打斷他小腳杆子!”老二說道:“哥,我也聽出來啦,張嬢嬢好像是要喊我們護著點婉姐,是這個意思吧?”

我點點頭說道:“對頭,先那哈我跟她出去外頭,就是在說這個事情,她說他們都不了解賀誌強這個人,如果他們兩口子吵吵嘴啥子的倒也不擔心,不用我們管,就是怕萬一他會打人,如果他動手打著肖婉,要我們幫忙出頭。”

老二笑道:“這個還用得著她交待啊,怕就怕婉姐不跟我們說,說不定哪天真的出了這種情況我們都不曉得啊。”

我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發生了這種情況,我肯定會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