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回到家,一進家門我就打了個電話給老二,讓他過來。十多分鍾之後他到了,我招呼他坐下,想要和他談談,但是一時卻又有些不知道從何談起,一想似乎又沒什麼可談的。

錦秋站起身來笑道:“你們哥倆喝口酒吧,邊喝邊聊,我去給你們炸個花生米下酒。”說著就走進了廚房。

幾分鍾之後,錦秋就炸了一盤花生米,還有兩樣小鹹菜放在桌子上,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衡水老白幹古法八年交給老二,笑道:“老二,隨便喝點就行了啊,他今晚在外邊已經喝了不少,本來他手受了傷,醫生是交待這段時間不準喝酒的,可他幾乎就沒斷過。”

老二笑道:“秋嫂子你放心,這一瓶酒就夠我一個人喝,肯定不會讓我哥多喝的。”

“那就好。”錦秋笑著答應一聲,又說道:“你們聊著,我上樓去看會書。”說完就轉身上樓去了。

我和老二移到餐桌邊坐下,他倒了兩杯酒出來,我們就吃喝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可就是說不到正事上邊來。

直到喝了兩小杯酒,我心裏終於醞釀的差不多了,才對他說道:“老二,我先跟你道個歉,我今天下午不該吼你。”

他笑道:“哥,你說這話搞哪樣,我們哥兩個兒,有哪樣道不道歉的,你就算捶我兩哈,過了也就過了嘛。後來我自己也想了一哈,你當時說的也是對的,我確實是兜了個圈子,我心頭本來就是想問問你有不有辦法幫我解決一下戶口,但是一開口就拿著房子說嘍。”

“你為哪樣要跟我兜圈子嗎?”我問道。

他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曉得為哪樣,反正我今天從見著你開始,感覺就是和以前有點不一樣,感覺有點距離,所以說話的時候就沒直說,兜起圈子來了。”

“有哪樣不一樣嗎?咋個會有距離呢?”我又問道。

他想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說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反正就是種感覺。以前你雖然時不時的也會板著臉跟我說話,但是我心頭曉得你沒得哪樣惡意,都是為我好。但是這回不一樣,曉不得為哪樣,我一看見你,就感覺你……咋個說呢……就感覺你對我有點像是領導對下屬那種意思。”

“領導你個腦殼啊,莫名其妙。”我撇嘴說道。

他又說道:“哥,你自己想想嘛,今天下午那一陣子,你跟我說的話,如果算字數的話,我估計還不到秋嫂子跟我說的十分之一,臉也一直都是張撲克臉,這不是領導對下屬還是哪樣嘛?”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了起來:難道這就是錦秋說的“時不時的一個人悶聲不出氣”?

我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曉得啦,可能是我最近事情太多,所以心頭有點煩躁,以後我會注意。但是不管咋個說,以後你不準再跟我兜圈圈了,我一天在外頭跟人家打交道,都要去猜人家的心思,實在是沒得那個多精力再來猜你們的啦。”

“嘿嘿,哥,你放心,保證不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