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那麼巧啊。”我答應了一聲。

劉衛國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嘴裏笑道:“不是巧,我是專門在這兒恭候常總大駕的。”

“嘿嘿!”我略帶嘲諷的笑了一下,問道:“不知劉總這麼晚了找我,有何貴幹啊?”

說話間劉衛國就走到了我近前,蘇建寶一個跨步就擋在了我麵前兩三步遠的地方,不讓劉衛國再靠近我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我,而劉衛國顯然是重點防範對象,所以他自然比較謹慎小心。

劉衛國嘿嘿笑了兩聲,對蘇建寶說道:“小夥子,我知道你是警察,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來找常總談談話的。我要真想幹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能自己來嗎,而且還是孤身一人?”

蘇建寶也不搭話,也不讓開,依然站在我麵前擋著他。

我說道:“劉總,咱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啊,上回不是才剛剛談過嗎?”

他歪著腦袋笑了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蘇建寶,說道:“我今天要跟你談點其他事情,這些事情要是讓警察知道的話,我擔心對常總你不太好,你說怎麼辦呢?”

我正想是不是約他到車裏或者找個地方去談談,眼光掠過麵前蘇建寶的身影,心中一凜——差點就上劉衛國的當了。他這麼一說,我要是再和他背著蘇建寶商議什麼,倒顯得我真的有事情不敢讓警察知道似的。萬一將來法庭上他往我頭上扣個什麼屎盆子,再把蘇建寶拉出來作證人,講述一番今晚的情形,就算不能證明什麼,也會引發外界無限猜想的,進而沒準真的懷疑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就裝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又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用躲著警察,劉總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嘿嘿,常總當真要我在這兒說?”劉衛國皮笑肉不笑的隔著蘇建寶對我說道。

我撇撇嘴,冷笑道:“劉總愛說就說,不說的話,恕不奉陪,我要回房間睡覺去了。”說完就做勢欲走。

“那好,咱們就在這兒說吧。”劉衛國陰陽怪氣的歎了一口氣:“唉,常總啊,我這兩天聽到兩樁傳聞。一樁是說,常總在向楊德才提出定向增發的意見前,曾經和楊永俊私下接觸過,還收了楊永俊一百萬的現金,不知道這筆錢是個什麼名目啊?”

我搖頭笑道:“我怎麼會知道呢,劉總,你也說了,這隻是一樁傳聞,既然如此,你應該去問跟你講這樁傳聞的人啊。”

劉衛國嘿嘿笑了笑,又說道:“還有一樁,這個我是在網上看到的,聽說在我們鳴鳳煤礦的上市保薦工作中,你們華信投行為了上市的時候能盡可能的把估值抬高,多賺點錢,所以在盡職調查過程中,不但不盡職,反而主動指導我們礦上的相關工作人員,通過拆換標牌等方式,設備清單上的大量二號井井下生產設備存在以次充好的情況,不知道這件事情常總你又是怎麼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