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把肖婉的意見說了出來,問蘇建寶道:“表哥,這種情況,肯定是要托人走監獄的關係才行了,你認不認識監獄的工作人員?”
蘇建寶搖了搖頭:“不認識,你別看我們都穿警服,可我們屬於公安係統,他們屬於司法係統,直接打交道的機會其實並不多,而且我來彭城也才一年不到的時間,認識的人也有限。等我想想有沒有什麼門路吧,你們也想想,對了,兄弟,你不是和鳴鳳煤礦的張總很熟嗎,他在彭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又是省人大代表,市裏各方麵的領導估計他都認識,你不妨試著請他幫幫忙看,沒準能行。”
聽他這麼推脫,我在心中暗想,看來還是回頭我自己想辦法去吧,誰讓這是我丈母娘的事情呢。於是麵上就點頭隨口應付道:“嗯,我知道了。”
錦秋說道:“表哥,你可以回去……”
“錦秋,快吃飯吧。”我不等錦秋說完,就打斷了她,說道:“表哥說的沒錯,張總應該有關係的,等我明天問問他,請他幫個忙。”一邊說著,就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她一下。
吃完飯,七點鍾回到房間,一進門,錦秋就撅著嘴說道:“老公,你幹嘛攔著我不讓我說啊,就算蘇建寶不認識監獄那邊的人,他們領導也肯定認識,他回去請他們領導幫忙介紹一下不就行了,這比你找張林要方便得多。”
公安局和監獄,雖然一個屬於公安係統,一個屬於司法係統,可都歸政法委管,就算蘇建寶自己不認識監獄係統的人,他總認識他們公安局的一些領導吧,而他們領導必然認識監獄係統的領導,別的不說,光是每年政法委的各種會議,他們也要碰麵、吃飯至少五六回。
蘇建寶隻要隨便找到某個他們局裏的領導,甚至就是他們警衛科科長,請人家幫忙介紹認識一下監獄方麵的領導,十有八九就能找到門路,這種情況他不可能不清楚,可他還推脫,顯然是不願意出麵。想來不外乎兩方麵的顧忌,一是怕讓領導知道他有一個正在服刑的親戚,而且還是腐敗官員,會影響到他的前途。二是擔心他自己出麵找關係的話,要是我們裝傻,那相關的打點費用就得他自己掏了。
我摟著錦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道:“不管他跟他們領導多熟,找關係托門路,終歸是要欠下一份人情,他不願意出麵自然有他的難處,咱們也不用勉強,畢竟這是咱們自家的事,自己想辦法吧。”
“什麼咱們自家的事,跟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關係?”錦秋不樂意的說:“說到底這是為了兩位老人的健康著想。他是孫子,我是外孫女、你是外孫女婿,從關係來說他比咱們更近一層。從恩情來說,我長這麼大也就見過我外公外婆三四回,你壓根沒見過,他可是在兩位老人家身邊長大的,怎麼說他也應該出點力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