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打趣我道:“常阡,你看看你這點出息,玫瑰花那麼浪漫的東西也能和錢這種俗物聯係到一起去,真是俗到了極點,也不知道錦秋是看上你什麼了。”
“哈哈,她當然是看上我‘俗到了極點’啊。”
“你懂什麼叫真正的大俗和大雅嗎?我告訴你啊,所謂俗,必須得……”
我們互相打趣著向電梯走去,到了電梯門口,隻見馮丹、景韻蓉和邢蓓蓓,還有另外兩三個鳴鳳煤礦的員工,都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見我們過來,就和我們打了個招呼。
看到邢蓓蓓,我就想起了昨晚張家強送花的事情,還有寶貝小媳婦信口開河的那一通忽悠,現在他們兩個“當事人”又碰到一塊了,我不由得心裏有點惴惴的,抬眼去觀察邢蓓蓓,隻見她雙腿並立,筆直地站著,微微挺著胸,顯得有點不自然,臉略微有點紅,似乎有點害羞,正在看著我身旁誇誇其談的張家強,最難得的是,一向嚴肅的臉上,居然還擠出了一絲微笑,盡管看起來有些僵硬。
我又轉頭去看張家強,他卻是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壓根沒正眼看邢蓓蓓,隻是忙著跟我講解“雅與俗的分野和各自的藝術價值”,我不禁在心裏苦笑起來,看來還真如錦秋猜的那樣,他連昨晚把花送給誰都沒看清楚,隻是他這番姿態,落在邢蓓蓓的眼裏,豈不是更顯得他“做賊心虛”、“故作鎮靜”嗎!
張家強吧啦吧啦講了一大段,頓了一頓,還準備接著再講,就聽邢蓓蓓輕輕咳嗽了兩聲,對他說道:“你……你是叫張家強吧?”
張家強轉眼看著邢蓓蓓,明顯的楞了一下,點點頭答道:“對,我是張家強,請問你是……”
我忍不住再次在心裏苦笑——他的“做賊心虛”這下算是徹底坐實了,昨晚剛送了人家那麼大一把花,現在卻不認識人家,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信啊?人家隻會認為他在裝!一旁的馮丹和景韻蓉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看邢蓓蓓似乎有些尷尬,我急忙以開玩笑的口吻對張家強說道:“你裝什麼裝啊,你昨晚才送了人家那麼一大把花,現在就不認識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三十好幾的人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害羞的。”
“啊!我昨晚的花就是送給了她啊?”張家強楞了一下,又轉頭看著我。
我心想,現在隻能堅定的配合錦秋“指鹿為馬”了,否則要是把這事情一解釋開的話,邢蓓蓓肯定會感到十分尷尬,惱羞成怒之下,勢必把一腔怒火撒到我的寶貝小媳婦身上去,甚至就連我和小師妹因為昨晚在場,也會被殃及池魚的,而且錦秋在同事們心目中的形象也會大大受損,不劃算。於是我擺出一臉鄙視的樣子看著張家強,嘴裏說道:“裝!接著裝!裝的還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