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俊也有意願,這個他自己親口對我隱約暗示過的,不過這當然更不是一條充分證據了,別說他還隻是語焉不詳的表露過這個意思,他就算直接說了他想要楊德才死,也不等與他就真的付諸行動了。

可不是楊永俊的話,還能是誰呢?難道那兩個小混混真的不受任何人指使,隻是單純的個人行為?他們的目的真的隻是想“教訓教訓”楊德才,一雪前恥?可挑到拘留所那種地方去幹這麼點事,對於他們來說,成本未免也太高了些吧。也不可能是張林,他親口承認的,他起初確實是這麼設計的,翻出一樁兩年前的交通肇事頂罪案,把楊德才弄進拘留所,逼楊永俊下手,可後來他又反悔了。

想來想去,除了楊永俊、劉衛國一夥,沒人再有幹這事情的動機和意願,看來確實是丈母娘多心了,人是會變的,她對楊永俊的印象還停留在數年前那個懵懂的青春期男孩身上。

我點點頭隨口應付道:“我知道了,阿姨放心,我會留意的。”

蘇佩琴微微笑了笑,又說道:“小常,我還是要再催一催你們,你說錦秋你們倆,親也提了,你送她的那一塊玉我也見過了,住也住到一塊了,喜照也拍了,幹嘛老是拖著不領證結婚啊?你也三十的人,不小了,別老拖著,趕快把證領了,給我生個外孫子,再有將近四年我也就出去了,到時候一出去就有個外孫子,那多好啊。”

“嗯,我知道了,我們會抓緊的。”我幹笑兩聲,隨口敷衍著。

蘇佩琴撇撇嘴又說道:“你們別老拿這種話來敷衍我,每回都是這麼說。你既然向她提了親、下了聘,還給她買了房子、拍了喜照,那領證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啊,你跟我說說,你們到底為什麼還不領證,是你不願意,還是她不願意啊?”

“這……這……”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這既不是我不願意,也不是錦秋不願意,而是我們的問題實在有點複雜,沒辦法解釋。

看我答不上來,蘇佩琴又轉而問小師妹:“柳小姐,你和錦秋是好姐妹,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小師妹楞了一下,嘿嘿幹笑兩聲說道:“她……她跟我說過了,她說領證是一輩子的大事,要等到您出去之後,讓您親眼見證他們倆領證。”

“沒我她就領不了證了?等我出去,小常都三十三四歲了,哪等得起啊,她這不是胡鬧嗎!”蘇佩琴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抬頭對我說道:“小常,你回去告訴她,今年國慶節之前,把證給我領了,下回再來看我,帶著結婚證來,否則就不用來了。”

“啊!這……”我頓時就傻眼了,這可怎麼辦啊?

小師妹咯咯一笑道:“阿姨您放心,等回頭我跟錦秋說,我保證一定把她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