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勸她道:“你別哭了,哭多了傷身子,對你不好,對孩子更不好,三姐他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的。”片刻功夫,我被她抓住的手就全濕了,全是她的淚水和口水。
馬潔哭了大約有兩三分鍾,忽然一抬頭,抓過身旁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嚓”的一下就插在了沙發扶手上,仰麵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恨恨的說道:“常哥,我聽說是一個叫劉衛國的派人殺了他的,公安局護著那個狗日的,不抓他,你快帶我去找他,我要親手捅死他,給我男人報仇,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
她這一下,把我和她父親都嚇了一跳,就怕她一不小心傷了自己,老頭趕緊按住她的手,把她手裏的刀搶了。我想起原來他們兩口子和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偶爾開玩笑聊起來一些從前的趣事,據說馬潔中學時候可是他們縣城有名的小太妹,道上人稱“小草姐”,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她左臂上的一圈火焰紋身,心中暗想,拿匕首捅人這種事情,沒準她還真能做得出來的,這就更有必要告訴她實情了。
我輕輕拍了拍馬潔的肩膀,低聲說道:“馬潔,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這事情,外界傳言的那些東西,其實跟事實沒有一點沾邊的,而是另有隱情,目前這個世界上大概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我今天來找你,主要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你先冷靜下來,聽我慢慢和你說。”其實還有蘭滬也知道的,不過這個自然就沒必要對馬潔說了,反正說了她也不知道蘭滬是誰。
“另有隱情?”馬潔父女倆都愣了一下,抬眼看著我,馬潔問道:“常哥,什麼隱情?”
我拉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輕聲說道:“我和你說的這些事,你聽了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大聲嚷嚷,門口那人是個警察,要是讓他聽見了,傳出去的話,沒準三姐就白死了,記住沒?”
馬潔抬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她父親似乎也感覺到了我要說的事情事關重大,於是也拉了一把椅子挨在我們旁邊坐下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對馬潔說道:“我先問你個事,你跟我實話實說,三姐最近這半年多時間在吸毒,這事你知不知道。”
“啊!你胡說啥,炳三咋會……”我話剛出口,馬潔的父親一下就蹦了起來,嘴裏嚷嚷著,我急忙站起來一把拉住他,一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門口,老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才沒吭聲,又坐了下來,我也跟著又坐了下來,隻見馬潔輕輕點了點頭,嘴裏平靜的說道:“我知道!”
老頭頓時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