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低頭,隻見她後脖頸上已經被陳鋥捏出了幾個紅腫的指印,一時間隻覺得心中更是煩亂,眼見陳鋥就要伸手過來搶蘭滬的相機,我放開蘭滬,她轉身就跑開了。我一把推開陳鋥向她伸過來的手,說道:“你對一個女人下這麼重的手算怎麼回事啊,毆打記者,你就算有一百身警服也給你拔完了!你還嫌你身上的麻煩不夠多啊?”
“他媽的,你上了她就幫她說話啊!”陳鋥怒吼道:“剛才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隻在門口拍兩張,我才讓她拍的,她忽然跑進去了。”
我說道:“那現在她進也進去了、拍也拍了,你就算把她打死,除了給自己惹一身麻煩之外,又能有什麼用啊?她拍那些照片,要是違反了哪條法律法規,自然有法律法規來處理她,如果不違法,你憑什麼這樣對她?”
站在我身後幾米遠處的蘭滬也說道:“陳警官,我隻是在依法履行一個新聞記者的采訪權和報道權,同時我也會注意新聞保密原則,不會影響到你們案件偵破工作的。你作為一個警察,對我使用暴力,是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為,而且你所代表的彭城警方也有暴力抵製新聞監督的嫌疑!”
“你也給我閉嘴!”我轉頭對她吼道:“你還嫌不夠亂啊,說好了隻在門口拍的,你幹嘛又要鑽進去,死人好看啊?還動不動就拿大帽子扣人,你要不要說他反黨反社會主義啊?還不趕快道歉!”
蘭滬撅了撅嘴,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了,大黑熊,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子的。”
我也又勸陳鋥道:“算了吧,她一個女人,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陳鋥低著頭撇了撇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子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黴,接了這麼個任務!”說著就轉身走回了404房門口站著不吭聲了。
蘭滬走了過來,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做了鬼臉,說道:“房卡給我一下,我要回房間寫稿發微博去。”
“什麼能報道、什麼不能報道,你自己心裏有個數啊,別動不動就什麼監督權、報道權的,遇上這種事,誰都不高興、誰都有麻煩,陳鋥他也是心煩,所以才衝動了點,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我說著就將房卡遞給了蘭滬,又對陳鋥說道:“陳鋥,我也先回房間去,我要打個電話跟我們領導彙報一下,有事叫我。”
我和蘭滬回到房間,一進門她就哼哼了起來:“哎喲,死黑熊下手真重啊,疼死我了。”
我真是又氣又有些心疼,沒好氣的說道:“自己作死啊!說好了在門口拍的,你幹嘛要鑽進去,自己嚇得怪喊怪叫的不說,還被收拾了吧!坐那兒去吧,我給你拿冰塊冷敷一下。”我說著就打開冰箱取出了冰塊。
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嘿嘿笑道:“你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