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一個,什麼“鳴鳳煤礦一號礦井開采導致周圍農村出現地陷”,估計就是她在鳴鳳煤礦一號礦井周圍哪家農戶牆上看到了一條裂縫,然後就“一葉知秋”了,目的是給張林施壓——你要不見我,我就要“深度報道”一下這事情了!

想明白了這些,我故作沉思的考慮了一下,然後裝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對尤占元說道:“這個記者我倒是知道的,前天晚上還和另外幾個記者一起采訪過我,尤經理,按照你以為的經驗,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呢?”

尤占元輕輕咳嗽了一聲,略微抬高了一點調門說道:“如果按照以往經驗來說的話,咱們壓根不用理她。首先,我查過,這隻是雲南的一家小媒體而已,隻是在雲南省內有點影響力,跟咱們公司八竿子打不著。其次,她的兩個所謂采訪目的,更是莫名其妙,第一個,咱們和德才煤礦除了正常的同業競爭關係,還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出了事,我們需要有什麼態度啊。第二個,咱們本地人都沒聽誰有過這種說法,她一個外地來的怎麼反倒知道了?這擺明了就是要新聞訛詐嘛!要不是現在因為德才煤礦的事情,咱們彭城聚集了太多的外地媒體的話,我就直接報警抓她了。其實這事難也就難在這點上,眼下咱們彭城、特別是咱們煤炭行業,隨便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弄不好就全國都知道了,所以我也拿不定主意。”

我要的就是尤占元這番表態,讓他先定個調子,我再來提出結論,否則我直接說出讓張林接受蘭滬采訪的話,張林和尤占元都知道我這段時間經常和記者打交道,我擔心會引起他們多心。

聽他說完了,我就轉頭對張林說,張總,我估計這個記者你還真得見上一見!從她提出的兩點采訪目的來看,第一點才是正題,眼下彭城最吸引媒體的是什麼事?不就是德才煤礦的事情嘛!咱們公司和德才煤礦,嚴格說起來,確實是有關聯關係的,這一點你明白的,這個記者既然敢這麼提,肯定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況的,隻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裏知道的。

至於第二點,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構陷,她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記者,哪有那麼大的膽量?想來就如尤經理剛才所說的,借著眼下這個特殊情況,給咱們施加壓力,目的是敲詐!但不一定是敲詐錢,而是逼著你出麵接受她關於第一點的采訪。當然了,照這樣分析下來的話,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咱們公司和德才煤礦的關係,想必應該也知道劉總了,所以她的最終目的其實也不是你,應該是劉總才對。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叫上劉總,一塊接受她一個采訪,她的重點肯定是在劉總身上,完了再給她個紅包,這事也就過去了。否則萬一一個處理不好,她真的到處去胡說八道咱們一號礦井的那些謠言,它們自己雖然隻是一家沒什麼影響力的小媒體,但是眼下彭城具有全國影響力的大媒體也是有的,萬一被這些大媒體一轉載報道,一號礦井周圍的農民見有利可圖,又起來一鬧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張林聽完我的話,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點點頭,對尤占元說道:“尤經理,你一會兒跟助理看看我明天的時間計劃,然後盡快安排一下吧,我接受她一個采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