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土生土長的昆明人,隻不過祖籍是上海的。”她搖搖頭,又說道:“我爺爺是上海人,抗戰的時候加入了國民黨軍隊,參加過‘淞滬會戰’,後來又被抽調加入遠征軍去了緬甸,抗戰結束之後,他就在昆明娶了我奶奶安了家,我父母生了我哥和我,我爺爺用‘淞滬’給我們兄妹倆取名,我哥叫蘭淞,我就叫蘭滬了。”

她說完之後,吃了一口牛排,和我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又問我:“常總我知道你們這一行的從業人員,一般都是名校畢業的,不知道你是哪所名校的啊?畢業工作多少年了?”

“我是燕大金融係的,2003年本科畢業就進了華信證券,一直幹到現在。”

“哦,工作七年了,那算下來現在應該三十左右了吧,成家了吧?”

“嗯,馬上就三十了。”我點點頭說道:“今年年初剛成家,你呢?”

她笑道:“我08年從雲南大學畢業,才工作剛剛兩年,目前單身,打算找個你這樣的投行男,哈哈,常總你要是有年紀差不多、為人又老實的男同事,別忘了給我介紹一下啊。”

投行男在婚戀市場上,確實是相對比較搶手的,原因毋庸多言,一則收入不錯,二則受教育水平一般都比較高。類似這樣的話,我這麼些年下來聽得也多了,反正是半真半假的,說她是開玩笑也好,說她是認真的也行,我也早就形成了一套習慣性的應付台詞。於是笑道:“行啊,我給留意著,要是有合適的,一定首先給你介紹,不過你可要先做好長期獨守空房的思想準備啊,你做財經記者的肯定也知道,我們這樣的工作,平均一年出差兩百五十天是很正常的。比如我今年,從三月初來到彭城就一直到現在了,目前手裏鳴鳳煤礦這個項目,今年肯定是做不完了,最快估計也得到明年五六月份。”

她撇嘴笑道:“這對於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我自己這工作不也是三天兩頭的在外麵跑嗎,反正哪裏有熱點財經新聞就去哪裏,也是常年不著家,就算找個天天守在家裏的男人,同樣也沒幾天好相聚的,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找個同樣不著家,但是掙錢多的,哈哈,你說是吧,對了,常總,你愛人是幹什麼工作的,你長年出差在外,她就沒意見嗎?”

“我愛人跟我是同事,五月份的時候來彭城工作過一個月呢,後來因為公司有其他事情,人手不夠,所以才又把她調回去了。”

“五月份啊……”她撅著嘴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我看你的采訪視頻上說,你救周文嬌好像是在4月28號吧,你把她轉院到北京就是五一勞動節放假時候的事情,這事你愛人她當時知道嗎?”

終於來了!我在心裏暗笑一下,隻是這角度和之前的采訪好像有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