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其實是我大哥的兒子,但是他還不到兩歲,我大哥就沒了,他媽也扔下他跑了,後來就一直是我把他養大的,在沒出這事之前,和親生父子也沒什麼區別。”楊德才撇嘴苦笑道:“想不到常總你居然把我家這麼隱秘的事情都探查的一清二楚了,我卻還一點都沒察覺到,落得現在的下場,倒也不冤枉。”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說道:“那他那個跑了的媽於林梅,後來的情況你知道嗎?”
“起初聽村裏人說她改嫁到商丘去了,我本來還想去把她找回來,我一個單身漢帶著個一歲多的孩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轉念一想,當時我們楊家背了一屁股的債,就算是找到了,人家不願意跟我回來我也沒什麼辦法,再說了,把她找回來,又得多養著一張嘴,所以也就沒去找了,後來周圍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提起她,時間長了也就忘了。”楊德才說道。
我撇撇嘴說道:“你想不到吧,楊永俊之所以要對付你,就是因為去年他見到了於林梅,於林梅告訴楊永俊,說你大哥楊德幹是被你給害死的,說了這事情之後不久,她就死了,楊永俊就此才有了為父報仇的念頭。”
“他娘的,誰說我害死我大哥了!”聽到這話,楊德才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似乎是要發作,可過了片刻,又輕輕歎了口氣,搖搖頭坐了下來,說道:“我剛才看新聞聯播的時候,在人群裏收到一張紙條,上邊打印了八個大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也沒個落款,我還在琢磨我究竟是和誰結了這麼大的仇,原來是那小白眼狼啊!”
他一邊說著,就從褲兜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遞給我,不過我卻沒有去接,搖頭說道:“我不看了。”盡管明天之後,這張紙很可能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過萬一留下來了的話,到時候就是警方調查楊德才死因的重要物證了,我不願意冒險在上麵留下我的指紋。
楊德才又將紙收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睛問道:“如此說來,是你收買了於林梅,讓她這麼冤枉我,挑撥我們父子關係的?”
“不是我。”我搖搖頭說道:“究竟是誰,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把一些事情聯係起來之後,我相信那個人應該是鳴鳳煤礦的張總。”
“張林?”楊德才楞了一下,然後苦笑道:“這就難怪了,我還說那小白眼狼怎麼忽然會有那麼大的能耐,處處都把我製住了,我原先的關係都不靈了,原來是有姓張的在背後。”
我微笑道:“你這話說的不錯,但是中間的關係你可能想錯了。其實按照我的觀察,楊永俊並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有張林插手,他畢竟太年青了,還不知道這社會上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分布的,我估計他現在還以為他之所以如此順利,就是憑著他手裏的錢,再加上一點點運氣——你在股東大會上一著急暈倒了,其實他是給張林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