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了事情的梗概,也就不難想到楊建波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很顯然他是在核實一號礦井設備情況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這個情況,於是就有人用好處把他的嘴堵上了。
這種事情,隻要規模不大的話,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我們的工作沒什麼影響,反正他們吃的是企業老板楊德才的錢,手底下的弟兄跟著我出來幹事,能順便得點好處也不是壞事。所謂水至清則無魚,我要是錙銖必較的話,反倒會無端的招人嫌。
想明白了這些,我就問韓丁:“這前後兩份清單的數據變化,導致設備價值增加了多少?”
“大約十三萬左右。”韓丁想了想回答我說。
對於一個年產值過億的礦井,區區十三萬,顯然算不上什麼事,而且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從上邊掌權的,到下邊具體經手的,比如倉庫管理員、設備管理員什麼的,缺一不可,一夥人分十三萬,估計楊建波也就是得到了幾千塊錢的封口費吧!
我點點頭說:“你做得很好,下次再碰上這種情況,還是要記得及時告訴我,這次的報告你就按照楊建波說的去寫吧。”
……
下午七點左右,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和兩個媳婦正在一家飯館一起吃晚飯,手機忽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笑了笑,對兩個媳婦說:“魏婷婷打來的,看來她效率還挺高的,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我接起電話說道:“魏小姐,你好,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她咯咯一笑說:“是啊,常哥,你要我打聽的兩個問題都打聽到答案了。楊永俊是在商丘市夏虞縣太平鄉高窪村找到於林梅的,婆家姓崔,全家四口人,於林梅和她的公公婆婆,還有於林梅改嫁之後生的一個兒子,於林梅改嫁的那個丈夫好像是在04年還是05年的時候也死了,說是酒喝多了掉進河裏淹死的。”
於林梅改嫁之後的婆家果然姓崔,和我預料的一樣!
我得意的一笑,一邊掏出筆和速記本將於林梅家的具體地址記了下來,一邊又問魏婷婷道:“現在於林梅也死了,那就是說那個家現在就剩兩個老人和那個兒子了,那個兒子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目前在幹什麼?”
魏婷婷說:“我打聽過,那個兒子是個殘疾人,先天小兒麻痹,右腿癱瘓,現在在家裏和他爺爺奶奶兩個老人一起,接一些汽車坐墊之類的手工鉤織品活計做。可楊永俊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楊永俊說他隻是去看於林梅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麵,並不怎麼熟,聽於林梅叫他的小名是小東,另外,提過一下說是92年生的。”
楊永俊和於林梅後來生的兒子不熟?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這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難道我之前的推測是錯的,崔雲生並不是於林梅改嫁之後生的兒子?可如果不是他的話,楊永俊又從哪裏冒出一個商丘姓崔的弟弟來呢?這裏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