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病號服的褲子從病房出來,下到樓下,先去交費處預交了一萬塊錢作為周文嬌接下來的各項檢查費用,然後才出了醫院門診大樓,走向停車場。

回到車上,我先將病號服的褲子換上,然後發動車子出了醫院,開出一段路之後,在路邊找了個垃圾箱將我原先的那條褲子塞了進去,然後才又重新上路。

這條褲子上又是水又是泥的,如果帶回去的話,必須得馬上洗,否則就要發黴發臭了。可我拿回酒店去自己洗的話,會讓其他見到的同事覺得有點反常,因為我們通常都是直接送到酒店洗衣房去洗的,我還不好解釋。

要是按習慣送到酒店洗衣房去洗,我又怕被楊永俊知道,盡管他不太可能無聊到去酒店調查我的洗衣記錄,不過他們楊家在彭城畢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如果楊永俊發現我在周文嬌被他扔進微山湖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送了一條沾滿泥水的褲子去酒店洗衣房的話,勢必會引起他猜疑的,所以這條褲子我隻能丟了,而且還不能帶回酒店去丟,要丟的遠一點。

同樣的道理,現在我身上這套印著“山東濟寧XX醫院”的病號服,我也打算後天帶回濟寧來扔了,如果扔在彭城、特別是扔在我們住的酒店附近,或者是我每天上班的德才礦業集團附近的話,萬一被有心人見到,順藤摸瓜,到醫院一問,周文嬌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一邊開車,就一邊撥了個電話給小媳婦錦秋,她這一夜肯定擔心著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覺。

果然,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隻聽她說:“老公,你到底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聲音裏滿是焦急不安。

我故作平靜的笑了笑說:“我沒事,詳細情況等回來再和你說,我來了趟濟寧,現在正在往回趕,大概兩個小時左右能到,寶貝你這一夜都沒睡吧,趕快先睡一會兒,然後你到酒店前台去要一下我房間的鑰匙,我會打電話先跟前台說一聲的,你幫我拿一套衣服出來,從裏到外一整套的都要,然後七點半咱們在酒店旁邊那個香樟園會館門口見。”

“嗯,我知道了,老公你真的沒事嗎?”

“哈哈,放心,你聽我笑得那麼開心,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你趕快睡覺吧,乖寶貝。”

“那好吧,老公你開車要小心點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又往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告訴服務員說我出來辦事忘帶東西了,想讓我同事幫我取了送來,一會兒我同事會去前台要我房間的鑰匙。

我們幾個人在天寶名都大酒店住了已經差不多兩個月,天天進出,和前台的幾個服務人員都很熟了,接電話的人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我,所以也沒多問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