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說:“我和楊總認識才不過兩三個月,接觸也基本都是在工作上,對於日常生活中的他,我沒什麼概念,不過我想,他既然能做那麼大一個企業,自然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了。”

她哂笑說:“常哥,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想對你掏掏心窩子,你卻盡在敷衍我,能做出那麼大一個企業來就是好人,這種邏輯混亂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當我還是小孩兒啊?他們那一代的煤老板,心不黑、手不狠的,現在都在監獄或者地獄裏呆著呢。”

我嘿嘿幹笑了兩聲說:“那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啊?”

“心黑、手狠、卑鄙、下流、無恥……反正所有貶義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我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在背後這樣說你自己的老板,不太好吧?”

“我怕什麼,難道你還會去向他告密不成?”她滿不在乎的說:“常哥,我隻是想提醒你,楊德才這人從頭到腳壞的流膿,也算是彭城一害了,你還要幫他運作上市,增加他的力量,你這算是助紂為虐,難道你就不怕於心不安嗎?”

我越聽心裏越是疑惑,完全猜不到她到底要和我說什麼了,靜下心來想想,莫非她和楊德才有什麼私怨?

於是我問她:“你這麼恨楊總啊,難道他欺負過你?”

“沒有,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他就算有那心,也沒那本事。”周文嬌搖搖頭說:“可就算他沒欺負過我,他還是個惡人啊。我跟你說兩件事,聽完你就知道他又多壞了。你別看今天的德才集團挺大的,其實最先起步的時候,也就是個小煤窯而已,楊德才和他大哥合夥搞的,可剛搞了不到一年,楊德才就人為製造了一場礦難,把他大哥給埋了,後來又趕跑了他大嫂,一個人獨霸了整個小煤窯。”

聽她說完這事,我心裏“咯噔”一下——楊德才害死他大哥這個說法,不是楊永俊從他親生母親於林梅那裏聽來的嗎,周文嬌怎麼會知道呢?難道周文嬌和楊永俊有什麼關聯?不過話又說回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說法的真假,但這種傳聞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周文嬌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地方上一些老輩人口中聽說過也不是沒可能。

周文嬌又接著說:“第二件事就更可恨了,九幾年的時候,楊德才的原配老婆死了,然後他就去追一個女縣長,那女縣長是個寡婦,帶著個十多歲的女兒。他們結婚之後,那女的靠手裏的權力,給他弄了不少資產,這才有了今天德才礦業集團的雛形。後來東窗事發,楊德才把那女縣長頂出去坐牢,現在都還在牢裏呢,他自己卻摘了個幹幹淨淨的。不過這還不算,最可惡的是,那女縣長入獄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強奸了女縣長還在上中學的女兒,也就是他自己的繼女,然後就把那小姑娘趕出了家門,現在是死是活、流落何方,完全沒人知道。”

聽完了周文嬌的這個故事,我完全確定了,她肯定和楊永俊有著某種聯係,前一件事她還有可能是道聽途說,可楊德才強奸錦秋這事情,知道的隻有楊德才父子和錦秋三個人,楊德才和錦秋自然不會和她說,那就隻能是楊永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