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話,張林撇撇嘴說:“獨立董事雖然不拿工資,可畢竟在為咱們公司奔忙,咱們每年給人家點津貼總是應該的吧,三五萬也好,十來萬也罷,多少總要給點。這筆津貼是咱們給他發還是散戶給他發啊?再說了,獨立董事的人選是咱們確定還是散戶確定啊?這你都想不明白?”

劉衛國嘿嘿幹笑兩聲說:“哦,是啊,還是姐夫你腦子好使,我想事情太簡單了。”

張林又掏出煙來發了一圈,然後說:“常總你說董事會不算秘書至少要五個人,舅爺我們倆,加上兩個獨立董事,另外我打算讓我兒子張家強也加入進來,這就剛好五個人了。我今年六十好幾的人,有些東西他也應該接觸一下了,成天瞎混搞那些破畫也不是個事。”

“可是家強他會願意嗎?”劉衛國笑了笑,又轉頭跟我解釋說:“常總你還不知道吧,我外甥家強,那可是個藝術家,在深圳大芬村開了個畫室,這兩年已經辦過好幾次畫展了,每次展出的畫,都被搶購一空,發展得挺好的,哈哈,還總說我和我姐夫是剝削壓迫礦工的反動資本家,要讓他回來公司裏當董事,估計他不幹。”

張林扭頭看了一眼劉衛國說:“狗屁的藝術家!舅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那幾次畫展,哪次不是你姐姐偷偷掏錢給他辦的,然後又掏錢找人去把他那些破畫都買了,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一份。你們以為這是幫他啊?這是害他!現在三十六歲的人了,畫得一塌糊塗,還成天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是個人物。我不管他什麼藝術不藝術的,總之不能再讓他這樣浪費時間了,我這麼大的家業,總不能全都捐給慈善機構去吧,這個董事,他願意得幹、不願意也得幹!”

劉衛國撇撇嘴說:“那行吧,隻要姐夫你能說服他,我沒什麼意見。對了,姐夫,我家芹芹還有三個多月就研究生畢業了,礦業大學,學的又是工商管理,正好對口,要不咱們的董事會也算上她一個,你看怎麼樣?”

劉衛國這話一說出來,我就不好開口了,這涉及到他們兩個股東之間的權力爭奪,他們兩家又是親戚,我一個外人,隻能閉嘴,看張林什麼態度。

沒想到小衛子這缺腦子的家夥卻插話說:“劉總,這不太好,這樣一來的話,你們董事會內部……”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馮丹踢了一腳:“你給我閉嘴,有什麼好不好的,誰進董事會關你什麼事啊。”

小衛子還想回嘴,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這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張林看著劉衛國笑笑說:“舅爺,就像衛經理說的,這樣確實不太好。咱倆再加上兩個獨立董事,還有張家強,正好五個人,是單數,要是芹芹再加進來的話,就有六個人有表決權了,咱們表決什麼問題的時候,要是出現了三對三的僵持局麵怎麼辦?”

劉衛國看著張林,皺著眉頭沒說話,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