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蹄子,那你今晚就先把接下來二十多天的精神都預支出來吧……”
……
2010年2月3號,星期三。
我淩晨五點鍾就起床了,洗漱完之後出門去火車站,原本我計劃六點十分左右就能到火車站的,但可能是因為臨近春節的原因,雖然還那麼早,可火車站周圍已經很擁堵了,結果我居然遲到了,我還在路上堵著,老二就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已經到站下車了,我隻好讓他們在車站裏找個地方稍微等一會兒。
直到七點十分,我才到了火車站旁的停車場,停好車我就急急忙忙跑進了火車站,照著老二說給我的地方找過去。
還差著十幾米遠,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就看見了老二的背影,他身高和我差不多,不過一年不見,看上去卻長胖了不少,估計得有90公斤出頭了,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正站在一排藍色塑料座椅前。
老二麵前的塑料座椅上,坐著他媳婦陳青,陳青懷中正抱著我侄子常茂輕輕搖晃著,看樣子那小子估計是下車的時候給驚醒了,正在一個勁的哭。
我媽坐在陳青右手邊,側著身子正在逗常茂,遠遠看去,她頭上的白發似乎比去年過年的時候又多了不少,我心裏稍微想了一下,我媽今年應該是55還是56呢?卻怎麼也拿不準。
離著他們四五步遠的地方,我又搜尋到了老漢的身影。他頭上還是戴著那頂灰色鴨舌帽,因為謝頂,所以他常年都戴著,大冬天的,身上穿著不少衣服,最外麵是一件藏青色的羽絨服,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形看起來依然還是那樣的清矍。
事實上打我記事以來,他始終都是這樣瘦瘦高高的,一米八出頭的個,體重卻基本都在60到70公斤之間浮動。此時他正在看牆上的一張張貼,雙手背在身後。
看著他依舊筆直挺拔的背影,想起我的兩個媳婦,我心裏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走到老二身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聲:“媽,老漢,陳青,老二,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嘍。”
老二轉過身來,一看見我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哥!”
陳青也抬起頭來看著我笑了笑,喊了我一聲:“大哥。”
我侄子那小子依然還在她娘懷中哭著,而且似乎是因為我的到來,使得他不再是焦點了,他有些不滿,因此哭得更賣力了。
我媽站起來伸手撣了撣我大衣肩膀上的雪片,埋怨道:“又瘦了說!你就是懶,不會出來早點啊,你看看,給娃娃冷了在這點哭半天了。”
老漢這時也走了過來,我又喊了他一聲:“老漢。”
他看著我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瘦是瘦了點,不過精神不差,像我!”說著還瞟了一眼旁邊身形臃腫的老二,老二撇了撇嘴,裝作沒聽見,將頭扭過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