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看著我點了點頭,笑得賊賊的。
“那行,走吧。”我無奈的站起身來,套上了風衣。
我們三人一塊到了公司附近一家餐廳,我正心不在焉的埋頭吃著飯,小師妹又問我:“師兄,你到底要和我們說什麼啊?幹嘛非要等到明天晚上,現在不能說嗎?”
“現在不好說,還是明天晚上再說吧。你就別問了,反正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我回答說。
錦秋又問我:“常哥,昨天晚上陳敬文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我抬起頭來,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然後說:“這是兩回事。我要和你們說的是私事,陳敬文昨晚和我說的是工作方麵的事情,沒什麼聯係。你的師兄、我的這位好兄弟,他昨晚——向我宣戰了!邀請我會獵,角逐一下李總的那個位置。唉……”我說著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
“就這事啊?”小師妹瞥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會獵就會獵唄,難道還怕了他不成,高總和你走得比他近多了,而且還有我、小衛子和馮丹,嘿嘿……”說到這,看了錦秋一眼,微微一笑,又接著說:“沒準還有錦秋呢,我們都支持你。”
“我當然支持常哥了!”錦秋說。
小師妹笑道:“看吧,師兄,錦秋也站在你這邊,如此算來的話,楊建波應該至少也有一半在你這邊吧,嘿嘿,陳敬文有什麼啊,就有一個最近古裏古怪的三姐支持他而已,你肯定贏了!”
我輕輕搖搖頭說:“不是輸贏的問題,我和陳敬文做同事的時間,比和你們倆做同事的時間加起來還要長呢,我和他一起進公司、一起合租、一起加班、還一起給你們倆麵試,一路相互扶持著走過來,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心裏總免不了有些傷感,算了,不說了,希望他加油、祝他好運吧。”
這一天,小師妹和錦秋果然沒有再來找我,下午下班之後,她們估計都去了健身中心,我早早一個人走了,路上買了幾個饅頭和一塊醬牛肉,就回了家,關了手機、拔了電話,鋪開筆墨,開了一瓶衡水古法八年,然後就一邊吃喝一邊臨起了趙孟頫的《赤壁賦》。
剛開頭寫了個“壬戌之秋”,就又想到了錦秋,想起昨天承諾的生日禮物,想到就在明天,這兩個可愛的女子,終有一個會離開我,不禁就有些悲從中來,心想,無論如何也應該給她們各自留下一幅畫像吧,將來也算是個念想。
於是我一把將桌子上剛寫了開頭幾個字的宣紙扯了往旁邊地上一扔,又重新鋪開一張紙,調了墨,就畫了一幅錦秋的畫像,然後又另外鋪開一張紙,畫起了小師妹。畫好之後,將兩幅畫像並排放在一起看了起來,一顰一笑,如在眼前,或嗔或癡,似在心頭,不知不覺間我就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