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就聽見小師妹問我:“師兄,你和陳敬文今晚怎麼回事啊,你們倆是不是鬧什麼不愉快了?躲在裏頭半個小時,鬱鬱寡歡的出來之後,就開始玩命的喝酒,陳敬文看樣子還哭過,我本想勸你幾句,可當著那麼多人,又要顧及你的麵子。”
我此時頭腦暈暈乎乎的,想到陳敬文和我,一度那麼好的兄弟,此時竟然也要開始爭鬥了,心裏就覺得十分煩躁,於是就順嘴答道:“人這一輩子啊,小時候要爭全班第一,高考爭個好大學,畢業爭份好工作,都爭到了,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爭,就算這回又爭贏了,往後呢?唉……想想,活著真是沒什麼意思,還是死了清靜啊。”
“阡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錦秋轉過身來著急的問我。
隨即我就感覺到小師妹開始減慢車速刹車了,過了片刻,將車停了下來,就轉回頭來問我:“師兄,你這叫什麼話啊,大過生日的,怎麼就說到死了活了上麵去了,他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我此時隻覺得頭腦裏一團漿糊,心裏煩躁不堪,也理不出個什麼頭緒來,實在不想說話了,於是就輕輕的擺了擺手,閉上眼睛躺著。
就聽見小師妹的聲音說:“錦秋,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錦秋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出聲:“陳敬文那混蛋!等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小師妹的聲音說:“他都醉成那樣了,走的時候都是小衛子把他背上車的,哪裏還能接電話啊。”
“唉!這個混蛋!他要是想不開的話自己去死啊,幹嘛給阡哥灌什麼迷魂藥,下午還好好的人,現在也開始說胡話了!”錦秋的聲音又說。
“錦秋,你剛才叫我師兄什麼?”
“啊?我……柳姐,我……”
我心裏隱約明白,這時候我似乎應該打斷她們的談話,不然就要出問題了,我努力想要說話,可是卻感覺胸口一股氣堵著,說不出話來,於是就使勁用手支撐著座椅,想要坐起來。
小師妹的聲音又問道:“平時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你也是這樣叫他的?”
錦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沒有,柳姐,我……我隻是心裏想這樣叫,但是……”
這時我終於坐起來了,使勁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舒暢了些,然後就急忙出聲打斷了她們的話:“我……我要喝水!”
“師兄你醒了!”小師妹這時也顧不上去聽錦秋說些什麼了,注意力轉移到了我身上。
“常哥,給你水!”錦秋擰開了一瓶水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水,然後使勁晃了晃腦袋,隻覺得頭腦稍微清醒了些,於是就說:“停在這兒幹嘛,咱們趕快回家吧,我醉了,要睡了。”
我嘴上是這麼說,但心裏隱隱約約一回想她們剛才的對話,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因此也不敢再睡了,可酒意上湧,又實在困得厲害,於是就將車窗的玻璃按了下來,寒冷的夜風一刮進來,頓時渾身一激靈,就稍微清醒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