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常老弟,你是田大哥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王奎亮的兄弟了,這裏沒什麼局長不局長的,我年紀大點,你就叫我一聲哥吧!”他大聲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來田保東說的不錯,這個王奎亮確實是個爽快人,我心裏也挺喜歡這樣的人的,於是就痛快的叫了一聲:“王大哥!”

“哈哈,來,兄弟,咱們坐下再說。”王奎亮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我在茶座邊坐了下來,隨即就回頭對身後的服務員交待了一句:“可以上菜了。”

王奎亮又對我說:“兄弟,你的事情田大哥都跟我說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叫了五個礦老板,兩個做煤炭的,三個做石膏的,明天晚上七點,就在這!”

“哈哈,謝謝王大哥,這是兄弟的一點見麵禮,不成敬意。”我說著就將那個裝了五萬塊錢的包遞了過去。

王奎亮卻一把就將我的包推了回來,臉色一沉:“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剛才不都說了,你是田大哥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給自家兄弟辦事,哪還有要錢的道理啊。”

我心想這也是正常的故作姿態,於是又再次將包遞了過去:“王大哥,我知道您不在乎這個,可這也是兄弟我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王奎亮再次將包推了回來,按在我腿上,很認真的對我說:“兄弟,你以為我是裝裝樣子啊?你的錢我是當真不能收!我也不用瞞你,就在這間包房裏,我平時確實收過一些錢,可這也得看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田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

“96年6月份的時候,我還在當養路工,有一天大半夜下暴雨,從山上衝了一塊三四百斤重的石頭滾到鐵路上,因為火車就要來了,來不及找幫手,我就一個人去撬那塊大石頭,最後石頭是撬開了,可我也給閃了腰,趴在路邊動不得,那路邊是一個十多米高的斜坡,下邊就是公路。後來雨越下越大,我活生生的被雨水從那斜坡上衝了下去,摔在公路邊,半死不活的。幸虧田大哥跑車路過那裏,就把我背上車送到了醫院,我這才保住一條命,還因為撬石頭立功,當了個班組長,後來才車間主任、段長、站長一路爬上來。可以這麼說,我王奎亮能有今天,那全是田大哥給的,咱倆雖然是頭一次打交道,可田大哥都說你和他是過命的交情了,你說你的錢我能收嗎?那我不成了忘恩負義的畜生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就不好再堅持了,隻好將包收了起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說:“楚人重情,王大哥您就是活生生的典範呐!”

“哈哈,兄弟你這話我愛聽,我這輩子最崇敬的人就是我老鄉西楚霸王項羽了,情義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