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學之後,因為我們是名校,所以要找點家教之類的兼職做做倒也容易,收入也還可以,再加上我外形條件不錯,經常還可以謀到一些兼職禮儀、商場臨時模特之類的活,所以經濟上雖然不寬裕,倒也還不至於緊巴巴的,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七年時間,除去學費、生活開支等等,到畢業的時候還攢了兩萬多塊錢,麵試時的那一身行頭就是這麼來的,嘿嘿,我能幹吧!”

“不過我發過誓,我一定要在我媽出獄之前賺到足夠的錢,再買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等她一出獄就把她接過來,讓她有個家。她原本的刑期是要到2015年6月的,不過後來獲得過兩次減刑,每次減了半年,現在算下來的話,2014年6月就會出獄。因此我才那麼在乎這份工作,哪怕是被你欺負我也一定要得到,就因為這份工作的收入足夠高,能夠讓我在三四年之內賺夠買房子的錢。”

趙錦秋在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帶著淡淡笑容,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堅強,已經看淡,到了“而今樂事他年淚”的境界,還是偽裝得好,但反正我是聽得心裏很不舒服、很難受。

我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吻著她的額頭說:“沒想到你這些年的經曆那麼坎坷,你還能始終笑著,你真是個堅強的好姑娘。”

她也緊緊的抱住我:“因為那幾年我哭的太多,後來我才明白,哭是沒用的,笑才能解決問題。那幾年我心理問題挺嚴重的,後來我就學了些心理學,自己給自己調整。而且,認真想想的話,老天其實對每個人都很公平,它的規則和你所說的交易規則一樣,可以先交貨、後付款,也可以先付款、後交貨,但最終一定是錢貨兩清。我媽一個女人帶著我,辛苦工作多年,才有了縣長的榮耀和待遇,這是先付錢後交貨。她幫楊德才侵吞國有資產,享受了超過一個縣長應該享受的物質待遇,因而有了牢獄之災,這是先收貨、後付錢。”

“再說我自己,我享受了縣長女兒的榮耀,所以也才有貪官餘孽的羞辱,我那幾年享受過遠超一般人的物質,回過頭來就當了流浪兒,而且這些物質享受是楊德才給的,所以他奪走了我的第一次。這一切,仔細想來,都很公平,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對不起,我錯了,我當時不該欺負你!”

“沒關係,是我自己願意的,我付出了身體,所以得到了這個職位,現在真正比較頭疼的是,我還得到了一個值得愛的人,就不知這回又要付出什麼代價了。”

那一夜,惹人的秋雨,一直下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