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條短信,宋弋心有些沉了。這個人一定認識自己,但這個手機號自己卻不熟悉。這個人能是誰呢?但從短信的內容和口氣看,應該是一個女人。宋弋想按這個手機號打過去,但轉念一想,還是沒有。現在都快十二點了,給一個陌生女人打電話總是有些不好。但這又是誰呢?宋弋決定回信問一下:
請問你是誰,我的朋友或熟人嗎?能否告訴我?
一會兒,短信又回了,是一首五言絕句:
擊石易得火,扣人難動心;今日朱門者,可憐怯怯心。
這能是誰呢?宋弋想,既然你能這樣一條一條地回,我就可以打電話過去問。他按號碼打過去,對方卻怎麼也不接。再打,已經關機了。
明天還要趕飛機,宋弋也把手機關掉,準備睡覺了。
關了床頭燈,他依然睡不著,腦子裏還是那個給他發短信的人。這個人能是誰呢?宋弋在腦子裏想著可能與自己有聯係的女性,有些文化的女性。他突然想到了燕鑫。對,肯定是她,手機號也是本市的。於是,宋弋的思緒回到了與燕鑫在一起的那一段時光。
宋弋大學畢業就被分到了天泉酒廠。那時,燕克仁是廠長,在廠裏工作三年後,他愛上了燕克仁的女兒燕鑫。由於燕克仁的反對再加上後來宋弋靠施天桐的關係調到了市經委,他與燕鑫的關係就斷了。半年後,燕鑫與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衛相如結了婚,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聯係過。
宋弋是真愛過燕鑫的,現在對她依然有那種愛的感覺,隻是已深埋在了心底,不願再翻出來。宋弋現在回想著,突然有些吃驚,雖然他們同住一城,同在市裏上班,自己在經委她在紀委,這些年竟沒有碰過一次麵,更沒有互通過一次電話。世界有時也真大嗬!宋弋想,她現在突然聯係我,是為了什麼呢?
興奮和不安讓宋弋難以入睡。
他怕自己明天誤了飛機,就撥了飯店的叫醒服務。明天說什麼也不能誤了飛機。天泉進駐後,威爾樂的工人鬧了起來,有幾十個人開始罷工了。戚誌強要他回來處理此事。宋弋知道,這一是因為自己對威爾樂熟悉,再者也是想讓自己磨煉磨煉,如果處理好了,也是自己樹立形象的機會。
宋弋是在思考威爾樂的事時,昏昏入睡的。
宋弋回到天泉的時候,威爾樂的局麵已經有些不太好控製了。
現在,工人們竟手扯手,一排一排地站在公司門口,不讓天泉集團派去的人進去。生產也停了下來。
戚誌強在省裏開人代會,按照他的安排,宋弋現在正向史建明了解情況。史建明是從天泉集團剛被派去任威爾樂總經理的。
“事情並不複雜,他們要求天泉集團把過去周大興欠下的勞動保險給補上。宋總,你沒到天泉時是參與對威爾樂評估的,你更了解情況,這問題該怎麼答複。”史建明有些急。過去,他在天泉集團是負責銷售的副總,沒有全盤管過一個公司,沒有處理這類事件的經驗。
“養老保險是欠下了兩年,住房公積金也存在計提和上繳不到位的情況。盡管這事是周大興造成的,但工人也苦啊,我們要做好解釋工作,以後要按規定補上去!你說是不是,史總?”宋弋跟史建明說。
“是啊,可這是不小的一筆錢呀!”史建明數著手指算了一下,“我初步算了一下,應該要450多萬呢!”
“沒事,當初戚總與市裏談時,提出兩年返還稅的條件就考慮到了這些。不過,這事得讓市裏出麵解釋。”宋弋說。
“既然如此,就應該快些。現在,省台《焦點時刻》的記者都在錄像采訪呢。”史建明點了一支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