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虎隻等了一日,就等來了訊息。他從侯府出來後,就守著白羽寸步不離。他不愁那人找不到他,憑著那人的本事,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就怕那人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將小五擄走。所以,他要睜大眼看著小五,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自己近兩年的算計一下化作了虛無。
果然,沒讓他等多久,就有了動靜。這日還是正午,他和白羽寄身的破敗不堪的小屋就來了個不同尋常的人物。
全身黑影,正午的太陽都不能照亮來人的麵貌。現在尚未深秋,此人一入破屋,屋內仿佛一下進入了寒冬。四處破牆殘壁透進來的風好似能穿透人的身體,冷得刺骨。饒是狄虎自認內力不錯,也感到絲絲寒意直逼心房。
狄虎在感受到人接近時,就靠近了小五,一手抵在了小五的背心。他不敢有一點放鬆。
“藥——”
狄虎一個字都沒說全,來人就攤開一隻手,手心躺著一顆紅色藥丸。那一點紅在這陰暗的小房子裏顯得特別耀眼,四麵透進來的冷空氣裏好像有了點微微的香氣。說不出是什麼香,不是花香的清甜,也不香熏香那般濃鬱,應該是這小藥丸裏滲出來的香味。
狄虎不知道此藥真假,有些拿不定主意。可來人顯然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將手往前一送,示意狄虎接過去,另一隻手就要去拿白羽。
狄虎心間一顫,幸虧他一直沒有鬆懈,忙地將小五往懷裏一帶,他身材魁梧,這樣一來,小五的大半個身子都藏到了他的懷裏。
來人聲音低沉:“敢與仙尊作對,死路一條!”
不過他話雖說得陰鷙,卻也沒敢有什麼動作。狄虎心下鬆了些,知道有小五在手裏,來者不敢輕易動手。果然小五對他來說是最要緊的。要不然,不要那人出麵,就是眼前這人,他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
“我怎知這藥是真是假?”
那人一楞,顯然沒有想到狄虎會有此懷疑。他僵硬而執著地伸直了手,“拿藥,換人。”
狄虎的唇角一抽,這人莫不是一根筋?
“若我將人給你,卻發現藥是假的,我該如何?你告訴我,我到時要去哪找你?”
狄虎的腦子也抽抽了。這人他不是第一次見過了,以前每月一次的藥,也有兩次是這人送來給他的,不過那時都是晚上,天色昏暗,來人也從沒說過話,他竟不知,這人是如此木訥!現在想想,那些送藥人每次將藥送過來,也確實不會說什麼話。僅有的兩次,還都是詢問小五的。現在看來,那時問的也十分簡單。那時還以為此人做事精幹,卻沒想到是木訥之人,隻怕那些問題都是他主子讓他問的。
那人好似有些不耐煩了,將藥丸往狄虎門麵一丟,伸手就將小五撈到了身邊。好在狄虎也是不弱,接過藥丸,來不及細看就拉住小五的一隻胳膊,順手點開了小五的穴位。
那人有所顧忌,不敢和狄虎硬搶,就這樣和狄虎對打了起來。
小五迷藥藥性已經過了,這半日都是清楚的。狄虎和那人的話,他都是聽得明白的。原先他還以為是他二哥的人來救他了。聽了一會,他知道了,擄走自己的這人,是要拿自己換什麼藥。隻是不知道那是什麼藥,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要拿自己做人質?
他恍惚了一會,清醒了過來,不管來的是什麼人,能看重自己,拿藥來換的,總不會是要害自己的吧?再說,這擄走自己的還是害自己**的仇人!
白羽一瞬間做出了判斷,隻是他的雙臂各被兩人拿捏住了,他不能出手,不過不影響他的步伐。他扭動身子,要製約住狄虎,想拖累住狄虎。
狄虎低聲罵道:“不識好歹!”
白羽氣極了,心如火焚,哪裏聽得進狄虎的話。三番兩次的戲耍自己,還說自己不識好歹?
白羽越發扭動得厲害了。可來人沒有領會他的好意,隻一味的用自己的武功和狄虎爭鬥。白羽深深地感到,遇到豬一樣的隊友了!都不知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