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滄瀾與流戀不約而同的又在屋頂相會了。
“喲,這麼巧,你也出來散步了?”
流戀總是很容易就能緩和氣氛,讓滄瀾不由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今天出去,可有成果?”
流戀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無奈道:“跟村民都打聽過了,也和小冤家分別去外麵轉了一圈。沒什麼好說的,一點兒收獲都沒有。黑叔還跟我說什麼,有奇怪事情發生的地方必定有蹊蹺什麼的。現在何止是沒有奇怪的事,附近全是黃沙漫天,仙人掌我都沒看見幾個,更別說什麼續魄草了。”
茫茫大漠,要找到一株草,不就是等同於大海撈針麼。流戀的耐性不足,再加上滄瀾的事情也讓她掛心,所以這一次的行程注定不會是愉悅的。
然而正當她歎息糾結著呢,卻聽滄瀾突然開口道:“我這邊……倒是有一些收獲。”
聽見這話,流戀一愣,訝然的望向滄瀾。“你可別告訴我,你又瞞著我偷偷出去打探情況了?”
滄瀾失笑,搖了搖頭道:“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隨便失言的。”
“那你好好的在家待著,能有什麼收獲?”
滄瀾低頭掃了眼牆角的藍色小花,雖說小小的非常不起眼,但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在月光的照樣下,它似乎泛著淺淺的藍光。
“那朵花,你看見沒?”
“花?”
流戀順著滄瀾的視線望去,瞥見那朵藍色小花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好像……有點意思。”
“起初我也沒怎麼注意,是今早無意間看見的。我跟綠喬姑娘詢問過了,她說這朵花是他哥哥帶回來的。至於從哪裏得到的,她也不知道。而且這花還有個奇怪的特性。就是放在哪裏都存活不了,唯獨放在我們現在所看見的那個角落裏,才能生存。”
“哦?這麼邪乎?”
流戀來了興致,站起身跳下了屋頂。滄瀾隨她而動,兩人來到了牆角,流戀蹲下身細細一瞧,挑眉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這花上居然有些許靈力,雖然非常微弱。”
這麼說著,流戀就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腕又道:“不是花有問題,就是土有問題,我下去看看是個情況。”
話音一落,滄瀾都沒來得及阻止,就見流戀一個遁地術人就不見了。然後不過眨眼間,人又回來了。隻不過和剛剛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滿身濕透,一副狼狽樣。
“善了個哉的,下麵居然全是水。”
滄瀾扶額失笑:“你這個急脾氣還真是無藥可救了。我都沒來得及說呢,你就下去了。這後麵是月牙河,下麵肯定是水啊。”
“這不腦子一時短路,給忘了嘛。那啥,淨衣訣怎麼使來著?”
流戀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滄瀾沒說話,伸手在她身上輕輕一點,瞬間衣服和頭發就幹透了。
流戀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道歉,嘴巴一張又想起了什麼不對勁。蹙起眉頭怒道:“不是讓你別輕易用法術了嘛?”
滄瀾無奈,心想淨衣訣這種法術哪裏是教你個口訣就能使的?也不想與她解釋爭論,便幹脆道了歉認錯完事。
好在此刻流戀有其他事情要想,遂也沒跟他鬧騰。雙手插腰有些無奈的盯著那朵小花,正愁著呢,忽聽滄瀾開口道:“你難道不覺得……這花上的靈力似乎在哪裏見過?”
流戀一愣,心知滄瀾不是胡說八道的主,他能提出來,便一定是見過。於是乎她左思右想,最後眼眸陡亮,一打響指道:“洛河!”
滄瀾點了點頭:“沒錯。白天你們沒回來之前,我一直在思索這花上靈力的由來。但是見到隨你們一起回來的洛河時,我就頓時明朗了。洛河的身上也有些許靈力,這靈力不像葉玄身上的煞氣,不是自身所帶的。而是沾上了什麼,或者說是遇到了什麼。而這花,也是洛河帶回來的,所以……”
“所以……”流戀嘴角一勾:“我們應該跟這位大哥好好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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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眾人圍成一桌吃著早餐。沒等流戀先開口問話呢,洛河倒是先發製人道:“恕我冒昧,我看三位不像是商人,所以不知道三位來這大漠,是有何事?”
哪裏不像商人,我們家小冤家可是商人的總代表啊。流戀一邊在心裏默默吐糟,一邊下意識的朝葉少爺遞了個眼色。